莺儿见她折辱自家主子,忍不住道:“彩绫,你不要太过份了!”
阿罗立刻伸手指着她,肃声道:“你才过份,居然敢直呼绫常在名讳,你可知罪?!”
莺儿一时大意,忘了彩绫已非仆婢之身,等到话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却已经来不及了。
彩绫脸色一沉,对苏氏道:“娘娘,您虽然是一宫之位,身份远比臣妾尊贵,但臣妾怎么着也是皇上亲封的正六品常在,莺儿身为奴才,却对臣妾直呼其名,这是何道理?”
苏氏恼怒地瞪了莺儿一眼,喝道:“你这奴才怎么回事,居然敢对绫常在无礼,本宫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莺儿跪下慌声道:“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氏冷哼一声,对彩绫道:“绫常在,莺儿只是无心之失,还请你原谅她这一回,本宫以后一定对她严加管教。”
“娘娘,若只是无心之失,臣妾一定原谅,但臣妾看莺儿并没有任何悔意,也不曾向臣妾说过一句赔罪的话。”
彩绫话音刚落,彩绫便急急道:“奴婢知罪,请绫常在高抬贵手,饶过奴婢这一次。”
彩绫睨了她一眼,朝苏氏道
:“这么一句话就叫赔罪了吗?那下次阿罗‘不小心’叫了娘的闺名,是不是也这样行了?若是这样的话,那臣妾接受她这个赔罪就是了。”
苏氏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盯着莺儿,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狠一狠心,抬手用力掴着自己脸颊,一边掴一边道:“奴婢该死,求绫常在恕罪。”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直至她双颊变得又红又肿后,彩绫方才漫然道:“行了,念在你是初犯,本常在就饶过你这一回。但你记着,绝对没有下一次。”
莺儿忙不迭地道:“奴婢记得了,多谢凌常在,多谢凌常在。”
在莺儿起身后,彩绫朝苏氏道:“娘娘,臣妾此来,除了给娘娘请安之外,还有一事,那就是带唐九离开。”
苏氏面无表情地道:“唐九虽是你表哥,却是我翊坤宫的奴才,岂能凭你绫常在一句话就给带到了,若是开了这个先例,那往后谁都可以来问本宫要人了。”
彩绫没有立刻将胤禛口喻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道:“那依娘娘的意思,该如何做?”
“倒也不难,你去请来皇后娘娘或慧妃娘娘的懿旨,甚至口喻也行
,只要你请来了,本宫立刻将唐九交给你。”
彩绫微微一笑道:“不知……皇上的口喻好不好使?皇上已经同意将唐九调来碧琳馆侍候臣妾。”
苏氏眯了眼眸,冷声道:“你有皇上口喻?”
彩绫好笑地道:“若没有皇上口喻,臣妾怎么敢来纯嫔娘娘这里要人呢?瞧瞧刚才,臣妾就一时忘记提了,娘娘便将皇后与慧妃搬了出来,若是臣妾再多忘一会儿,娘娘会不会将太后也给搬出来?”
苏氏看出她是故意戏弄自己,强压了怒意,道:“绫常在说笑了,既然你有皇上口喻,那就将唐九带走吧,莺儿,你带绫常在去见唐九。”
“多谢娘娘成全。”彩绫笑着离去,虽然她只是一个常在,但在这一局中,她无疑占了上风。而这,也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位份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上所系的圣宠。只要圣宠足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也可以踩在嫔甚至是妃的头上。
阿罗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走到苏氏身前,面带微笑地轻声说了一句,“娘娘,风水开始转了。”
在苏氏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阿罗便离开了,至于唐
九那边,他看到彩绫时,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虽然苏氏不敢杀他,但那些繁重的劳役差事,也几乎令他崩溃了,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脸眶发黑,瞧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在他们离开后许久,苏氏都没有说话,莺儿以为苏氏还在为她刚才说错话的事生气,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莺儿,你说阿罗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氏的话令莺儿心情一松,连忙道:“奴婢也不太明白,但总觉得怪怪的。”
苏氏神色凝重地道:“何止是怪,本宫甚至觉得她那句话里透着一股对本宫的恨意。”
“恨意?她怎么会恨主子,难不成……”莺儿惊声道:“她知道王氏那件事的真相了?”
苏氏断然否决道:“不可能,本宫已经将那件事所有的证据都湮灭,她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她若知道了,最该恨的人,应是彩绫才对,可你瞧瞧现在,哪里有半点恨彩绫的样子?”
莺儿摇头道:“若不是这样,那奴婢就真的想不明白了。”
苏氏自言自语道:“风水开始转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风水开始转了……”不
论苏氏怎么苦思冥想,都无法靠这一句话,推断出阿罗心中的想法,只能将之搁在心底,转而对莺儿道:“你也是,怎么这般冒失,当面直呼那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