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慧妃今日应该差不多可以出月子了。”瑕月刚说完,就有宫人来报,说慧妃在外求见。
瑕月抿嘴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慧妃也知道娘娘这两天忙得很,所以一出月子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明玉命宫人将高氏请进来,随后轻出了口气,道:“这样就好,本宫也能喘口气,否则真要忙晕了。”
瑕月温言道:“娘娘且先忙着,臣妾去看看二阿哥。”在朝明玉行了一礼,转过身时,恰好看到高氏在宫人的引领下走进来,瑕月朝其颔首示意,后者轻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
虽然昨夜,瑕月将苏氏暗中的所作所为告诉她,让她认清苏氏的真面目,但她可不相信瑕月会是出自好心,其真正用意,根本就是想要引她与苏氏争斗。她不愿趁了瑕月的心意,但她更加无法忍受苏氏的欺骗与陷害,所以昨夜最终还是去了翊坤宫。但她心里清楚,苏氏也好,瑕月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她的敌人,只要一寻到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人除去。
对于高氏的反应,瑕月不以为忤,与之擦肩而过后,来到永琏屋
中,一进去便看到永琏将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窝在椅子里,双目无神地盯着某一处。
宫人走到永琏身边,轻声道:“二阿哥,娴妃娘娘来看您了。”
永琏眨了眨眼,转过头来,刚唤了一声“姨娘”,眼泪便落了下来,看得瑕月甚是心痛,走过去道:“怎么了,还在难过吗?”
永琏泣声道:“嗯,我想小猫儿,我很想它!”
瑕月柔声安慰道:“姨娘知道你想它,可是它已经不在了,再想也无用了,二阿哥,今儿个是除夕,过了今日之后,你就又大了一岁,不可以再这样哭鼻子了,来,把脸擦干,别哭了。”
永琏努力止住眼泪,哽咽道:“嗯,永琏不哭,可是……小猫儿好可怜,要是齐宽不那么用力踢它,它现在还好好的。”
“齐宽是为了保护你,并非存心要害猫儿,乃是无心之失,你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在瑕月说完后,齐宽跪下道:“奴才知罪,求二阿哥原谅奴才这一次。”
永琏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瑕月笑抚着他的脸,“别难过了,姨娘带了东西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永琏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到有东西,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是昨天姨娘说的那个东西吗?”
瑕月点点头,随即将目光望向阿罗,后者会意,连忙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在其指上,勾着一个用竹子编成的蝈蝈笼子,形如六角亭,里面摆放着同样的用竹子制成的水盆,中间甚至还有供蝈蝈休息的小平台,极为别致。
永琏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忙不迭地跳下椅子,从阿罗手中拿过笼子,左瞧右看,爱不释手,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道:“姨娘,这是谁编得,真好看?”
瑕月而未语,倒是阿罗道:“二阿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永琏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至阿罗悄悄指着瑕月方才会意过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姨娘,这是您编的吗?”
“是啊,本宫让内务府寻来三十年的老竹子,又让齐宽劈成竹条,给你做了这只笼子,喜欢吗?”
永琏连忙点头道:“喜欢,我很喜欢,谢谢姨娘,姨娘您真好!”说罢,他又有些可惜地道:“现在是冬天,没有蝈蝈可抓,不然就可以抓来
关在里面,一定很好玩。”
“谁说没有蝈蝈的。”这般说着,瑕月变戏法地取出两只同样用竹子编的蝈蝈,将它们放进竹笼里,道:“你瞧,这不就有蝈蝈了吗?”
永琏又惊又喜,道:“这也是姨娘编的吗?”
“是啊。”这般应了一声,瑕月故意道:“不过本宫很久没编,手法生疏了,永琏要是不喜欢的话,就还给本宫吧。”
永琏一把抱紧了笼子,急切地道:“我喜欢,我很喜欢,谁都不许拿走。”
他这个样子,令瑕月好笑不已,抚着他的脸颊道:“好了,姨娘与你开玩笑呢,既然送给了你,就是你的,等开春过后,姨娘让人抓几只真的蝈蝈放在里面,让你玩耍好不好?”
“好啊!”永琏高兴得笑弯了眼,哪里还有刚才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瑕月也是由衷的开心,再没有什么比孩子的笑容更具感染力的了。
瑕月陪着永琏玩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在永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今年的除夕夜宴与往年一样,均是设在乾清宫。
随着夜幕的临近,诸位亲王贝勒先后携嫡侧福晋入宫,齐聚于乾清宫,
趁着宴席还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语,弘昼也在其中,弘历登基后,已是封他为亲王,母凭子贵,裕嫔也被尊为裕太妃,随弘昼而居,前朝后宫,除了凌若之外,便属她最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