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神色一冷,凉声道:“既然已经不任差了,就该好好做他的王爷,想这些做什么,还嫌朕不够烦吗?”
那拉氏身子一缩,惶恐地道:“皇上息怒,臣妾会与弘时说的,但弘时……”她犹豫许久,终是鼓起勇气这:“弘时也是因为担心大清,怕战局失利,所以才会如此关心,还请皇上莫要责怪他。”
胤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那拉氏在瞅了他一眼后,突然跪下道:“皇上,臣妾知道,一切事情皆是因英格而起,是他犯下了大错,连累弘时,但弘时对那件事情真的毫不知情。”
胤禛有些不悦地挥手道:“行了,朕现在不想听这些,你起来。”
那拉氏哀声道:“皇上,弘时心中最尊敬的人,一直都是皇上您,从未改变过。皇上去了他所有的差事,他从没有在臣妾面前抱怨过一言半句,只是眼下看到沙俄与准葛尔联手对付我大清,忧心大清安危,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皇上,弘时是您的儿子,难道连您都不相信他吗?”
听着她的话,胤禛长叹一声道:“不是朕不相信他,而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尽量避讳一些的好,英格那件事,不管
他有没有参与其中,终归是因他而起的,去了差事,对他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就像你说的,他是朕的儿子,朕总是希望他平安无事,有哪个为人父母的,会不希望儿女平安。至于差事什么的,往后可以慢慢再说。”
那拉氏眼圈微红,哽咽道:“皇上一片苦心,臣妾明白,臣妾会去与弘时说的,其实他心中也没什么不平,只是一门心思想亲手为大清尽一份力罢了。他与臣妾说,哪怕只是一个小卒子一个小兵也好。”
胤禛一边示意那拉氏起身一边道:“等将来吧,朕会给他机会的。”
那拉氏抹去眼角的泪水,欣然点头,“臣妾代弘时谢过皇上。”
胤禛摆手道:“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且先坐一会儿,待朕看完这几份战报便与你一道去用膳。”
对此,那拉氏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安静地等在一旁,在陪着胤禛一道用过午膳后方才离开了养心殿。
路上,突然又下起了雪,打在脸上冰冰凉,那拉氏快步回到坤宁宫,却发现殿内并没生炭,令得殿内寒凉无比,没有丝毫暖意。那拉氏顿时拉下脸喝斥道:“这么冷的天,为何不生炭盆,是想
冻死本宫吗?”
杜鹃赶紧跪下,委屈地道:“因为宫里头剩下的银炭不多了,奴婢又不敢多领,所以只有在主子在的时候,才会生炭盆。”
“好端端的为何不敢去领?难不成内务府还敢克扣本宫不成?”面对那拉氏的斥责,杜鹃不敢说话,倒是小宁子道:“主子,这事也不能怪杜鹃,都是熹贵妃带头闹出来的,说什么前线战事吃紧,宫里要尽可能的节流,省下银子支援前线战事,后来成妃乃至皇上,都不再用炭,就是咱们现在这些,还是借六阿哥年纪小,受不得冻才领来的。”
“又是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如此说着,那拉氏终是没有再斥责杜鹃,后者赶紧去端了炭盆来,然后将烧得通红的炭放入到盆中,又取来暖手炉递给那拉氏。在屋中渐渐暖和起来后,那拉氏轻舒了一口气,示意小宁子解下身上的披风。
小宁子将披风搁到架上后,轻声道:“主子,皇上究竟有没有对二阿哥起疑?”
那拉氏抚着手中裹着翠绿棉套子的暖手炉,缓缓道:“本宫刚才一直在留心皇上的神色,他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的,对弘时还存着一丝父子
之情,并不像起疑的样子。”
小宁子精神一振,压低了声音道:“这么说来,这次的事对二阿哥来说,是一个机会而非陷阱?”
“是啊,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是来了!”那拉氏勾起一抹冰凉的笑意,总算是到这一刻了,只要弘时夺得了帝位,那么她与钮祜禄氏之间的帐就可以好好清算了。
“要不要奴才这就出宫去通知二阿哥?”面对小宁子的询问,那拉氏却是摇头道:“不必着急,准葛尔那边还没消息,万一允礼打赢了带着大军回朝,那么弘时的位置就难以坐稳。所以,最好在有确切消息后再动手。”
“主子说的是,只是奴才有些担心,万一怡亲王的病情好转,重掌丰台大营,那可就是错失这个大好机会了。”
“你觉得允祥那个病秧能好起来?”那拉氏勾起嫣红的双唇,讽刺道:“虽然徐容远一直帮着钮祜禄氏,他的医术,连本宫都佩服,这世上论医术之高明,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若真有办法救得了允祥,这两年来,岂会任由其病情恶化。允祥那个身子,撑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了。除非……他是装的。”
小宁
子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奴才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二阿哥之前去看怡亲王的时候,分明听到四阿哥在里头哭。”
那拉氏眯起双眸道:“所以啊,现在就差允礼那边的,看弘时利用蒋英得到的行军布防图,能不能牢牢拖住允礼,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