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弘昼的语气听着还是冷冰冰的,英格却是知道他已经动心了,当下道:“我知道之前我与贝勒爷接触极少,令贝勒爷颇有些误会,但您仔细想想,我现在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出卖你,只能令那拉氏一族遭受大难,试我怎会这样做。”说到此处,英格重重叹了口气,“不瞒贝勒爷,自从皇后被禁足后,我族势力就一落千丈,二阿哥又不争气,做出那种颜面尽失的事来,四阿哥那边又对我族处处争对,若再想不到办法,那拉氏一族的百年基业就真可能毁于一旦了。”
这些话自是往夸张了说,百年基业岂是说倒就倒的,而今虽然形势确有些许不利,这棵参天大树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如今最多只能说是蛰伏而已。
弘昼眸光微眯,射出些许寒光,“你想利用我来摆脱眼前的困境?”
英格摇头道:“这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最多只能说是相互帮助罢了。再说,若这件事成,最有利的可是贝勒爷您,还有瑕月,她也能摆脱四阿哥的魔掌,回到贝勒爷您的身边,这不是很好吗?”
弘昼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皱了眉道:“就
算我答应也没有用,皇阿玛一向看中老四,怎么可能会改变心意,你这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想到办法。”英格神秘地笑了一下道:“皇上之所以如此看重四阿哥,一来自是因为熹贵妃之故,二来则是因为皇上觉得四阿哥像他年轻的时候,不畏艰难,肯实心办差,而且能力也不弱。”
弘昼心烦意乱地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在皇阿玛眼中,老四样样都好,不论是二哥还是我,都处处不及老四,试问他又怎么会改变心意呢!”
英格不在意地笑笑,吐出一句令弘昼震惊的话来,“那若是四阿哥是办差之时,犯了严重的错误,你说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看重他吗?”
“这个……”弘昼犹豫了一下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老四为人小心谨慎,尤其是福州去了一趟回来后,更是仔细地过份,这样的人怎会出错。”
英格笑意不减地道:“我知道四阿哥一直想要与贝勒爷你重修旧好,你何不假装答应,然后伺机坏了他的事,让他在皇上面前出尽洋相,就算一时半会儿难以动摇他的根基,至少也可
以出一口恶气,你说是不是?”
弘昼眸光微亮,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一想要与老四虚与委蛇,我就觉得恶心。”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只要贝勒爷你能忍住,将来必有大成。”
“好吧!”弘昼重重地点头,“我姑且相信你试上一试,希望是真的有用。”
“放心,我既然敢说出口,就必然是有这个把握。”这般说着,英格又道:“而我也会全力支持贝勒爷,助您成就大事!”
弘昼没有再说什么,朝英格拱一拱手后大步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英格露出一丝冷笑,“真是好骗,这么几句话就相信了,接下来……就看他跟弘历怎么斗个你死我活,而此刻远在河南的弘时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他不是傻瓜,怎冒然扶持一个平素没有什么交情往来,对那拉氏一族也没有任何情份的阿哥呢,若说弘历是一头猛虎,那弘昼何尝不会是一只恶狼,助恶狼得势,那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
英格的算盘打得极好,可他却是算漏了一点,弘昼对那拉氏一族没有任何情份,弘昼更比他想象
的还要冷静精明。
在离开国公府后,弘昼就立刻去了别院,并且让人悄悄将弘历请来,与他说了英格的那些话,临了道:“照此看来,英格做那么多,应该就是要你我兄弟反目,自相残杀,为二哥扫平将来登基的障碍。”
弘历微一点头,有些不解地道:“奇怪,我听额娘说,二哥与皇后早就翻脸,为何英格他们还要如此帮着二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与我说的那些,肯定是假话,扶我当皇帝?”弘昼冷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苹果道:“呵,送我去死他倒是会。”
弘历被他说得一笑,暂时将心中的不解搁在一旁,“要是英格听到你这句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吐血也是他自找的,竟然拿自己女儿当棋子来离间我们兄弟,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弘昼眼中充满了怒意。
听得这话,弘历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不能说他是不自量力,只能说,他找错了人,若非你肯相信我这个四弟,而今你我兄弟哪里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
“四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弘昼动容地道:“不错,我当时确实有些不满额娘事事要听贵妃娘娘的,但仔细想来,贵妃娘娘确实待我及好,经常四哥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时,便会备一份送去我那里,所以几乎可以说,四哥有的东西我都有,从不曾缺过。贵妃娘娘可说是我半个额娘,既是额娘,听她的话,自是应该的。”他顿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