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的话并未让那拉氏消了心中的气,怒道:“本宫原以为他就算误解本宫,最多也只是置气的不理会本宫,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堕落,夜夜眠花宿柳,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实在是让本宫失望。”
小宁子再次劝道:“主子息怒,奴才知道主子恼恨二阿哥,但熹贵妃才是罪魁祸首,二阿哥不过是着了她的当。您现在这样生气,可不是正如了熹贵妃的意吗?而且……恕奴才直言,主子最近动气的次数比以往多了许多。”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本宫自然知道一切皆是钮祜禄氏在暗中捣鬼,但弘时委实太不争气,本宫悉心教导了他二十余年,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二阿哥毕竟还年轻,阅历不足,难免会着了熹贵妃的当,待他冷静下来后便会明白主子的一番苦心。”小宁子话音刚落,那拉氏颓然摇头道:“本宫只怕他不止不明白,还会越来越沉沦,直至万劫不复的地步,枉费了本宫二十年的心血。”小宁子嘴唇刚一动,那拉氏便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有别的选择是吗?但那事
终是还没有成,到目前为止,弘时还是本宫唯一的选择。”
如此等了小半日,孙墨再一次匆匆走了进去,在他打千的时候,那拉氏已是有些急切地道:“二阿哥人呢?”
孙墨一脸为难地道:“回主子的话,王忠奉了主子的命去请倚香院请二阿哥,可是二阿哥说什么也不肯入宫,后来听得烦了,干脆命人将王忠赶了出来。”
那拉氏气得双手发抖,“好!好!真是有出息了,连本宫的话他都不放在耳中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本宫气死!”
一听这话,孙墨等宫人连忙跪了下去,请那拉氏息怒,小宁子在一旁道:“主子,不如奴才出宫一趟,劝劝二阿哥。”
“没用的,本宫很清楚弘时的性子,一旦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拉氏眼眸微眯,冷冷道:“既然他不入宫,便唯有本宫亲自出宫一趟了。”
那拉氏这句话令小宁子一愣,不等他明白那拉氏要怎么出宫,后者已是起身道:“立刻准备肩舆,本宫要去一趟养心殿。”
小宁子回过神来,连忙道:“主子刚才不是还说那件事先缓缓吗?为何……”
“本宫另有事要见皇上
。”扔下这句话,那拉氏再不作声,小宁子不敢多问,扶着她乘上候在殿外的肩舆,然后一路抬了来到养心殿。
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禛正与张廷玉等人商议朝事,那拉氏在偏殿等候了一会儿方才见到胤禛。
“皇后急着见朕,有何要事?”胤禛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一本折子。
那拉氏低头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听闻阿玛病情有所恶化,心中担忧,特来恳请皇上恩准臣妾出宫一趟,臣妾看过阿玛后便立刻回来,望皇上恩准。”
胤禛点头道:“皇后一片孝心,朕自无不准之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多带一些大内侍卫在身边,朕担心京中还有红花会余孽。”
那拉氏心中暗喜,连忙道:“多谢皇上成全,那臣妾这就告退了。”
胤禛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弘时最近可有进宫见皇后?”
那拉氏心中一跳,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已有数日没见过弘时,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不过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怎么上朝,说是病了,但具体是什么病却是没说,令朕甚是担心,原想着四喜去看看,可是一忙起
来却是忘了。”
听着胤禛的话,那拉氏勉强浮起一个笑脸道:“想来应该没什么,皇上不必担心,不如这次臣妾趁着出宫,去弘时府中看看,也好让皇上安心。”
胤禛想一想道:“也好,那就劳烦皇后了。”不等那拉氏答应,他再次道:“希望弘时的病能够快些好,否则户部的事一直没人管也不像个事儿,皇后你说是吗?”
“皇上说的正是。”在刚才那句话之前,那拉氏一直觉得胤禛不知道弘时流连妓院的事,然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胤禛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拉氏一眼,挥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臣妾告退。”在那拉氏怀着忐忑的心情退下后,胤禛低头看着自己刚才翻开的折子,这是一本密折,遍布京城的密探发现本该躺在床上医病的弘时出现在京城最大的妓院倚香院中。
身为皇子却流连妓院,还欺瞒自己,仅凭这两件事就足够治他的罪了,不过他终归还是念了父子情份,让那拉氏去他府中看看,劝他及早回头,若再这样错下去,那他就只有不念父子之情了。
那拉氏出了养心殿后,一刻不敢耽误,即刻轻装简行出
了宫门,在一众大内侍卫的护卫下来到国公府,英格亲自出门相迎。
那拉氏扶着小宁子的手从轿中下来,在命众侍卫在府外等候后,与英格一道入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