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宫沐若有所思。
童护卫很有本事,只用了半日时间便查到了些许的眉目,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条小尾巴——小脸恹恹的四皇子,立于童护卫身侧,想上前又怕惹先生不悦,正大那儿小脸纠结踌躇着。
这似曾相似的场景,宫沐特别想抚额,“殿下,寒雪纷飞,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姜卫华是知道自家先生必会生气的,这会儿也躲不过,恹恹地垂着头,事点儿藏都藏不住的委屈,“父皇是准许的,再说,华儿担心先生。”他这回并没有私自跑出宫,是父皇准许的,还让他带着不少宫里的好东西来,亲口说叫他多多关怀先生呢。
先生身体向来不好,当他先生这些时日分明不长,却总是生病没入宫,这一回又是一病就几日昏迷不醒,他都听续将军与旁的大臣对话了,当时着急得很,好容易得了父皇的准许,怎能不颠颠地跑来?
对这个无依无傍的孩童,宫沐从来都硬不下心。
“过来坐。”他招手,把人招到了圆床前,这里暖气足,“怎的穿这么少?”进屋时解下了大氅之后,里头便只有一件夹棉袄了,这穿得也太少了。
被自家先生拉着,小殿下耳根有些红,抬着那长长且浓密的睫毛,露出一双水灵烂漫的眸子。
“先生,华儿不冷。”
今年比往年好多了,往年自己的宫里冰冷极了还没有银碳,他的衣裳都是年小时的一些布扯出来的,不仅不好看,还不多保暖。
可今年好多了,宫里有了伺候的宫人,那些个势利的也不敢太过份,到底比过往要越来越好的。
瞧着人小脸蛋红扑扑的,尤其是那小鼻尖,通红通红的,看着虽然可怜又可爱,宫沐到底还是心疼了。
“抱着这个暖暖。”将床边的汤婆子塞小孩怀里,同时把人拉着坐到了床上,尽管这有些不符合规矩,不过在他这里,没有先生与学生,更没有皇子与庶民。
深知礼数的姜卫华怔怔地抱着暖暖的汤婆子,深知礼数不能废,可又不太舍得这一份温暖,应是撑着没有起身拒绝,就这么赖着这一份从出生便没再过到过的温暖。
“先生,华儿……拿来了课业。”抬眼见人不复以前精神,话又犹豫了,“先生不舒服,不必急着看,先放着。先生安排的课业,华儿都有按时做的。”
所以,先生不必事事为他太过操劳了。
这小孩子在他人面前总一副小大人深沉又疏离的模样,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敢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小情绪,他自然迁就也不责怪,朝守是殿帘处很守规矩并没有贸然跟着进来的随从招手,后者很有眼色弯着腰捧着自家殿下的课业送上。
“哎。”小孩有些局促,想伸手阻拦,可又觉得拿都拿来了,此时才来谈不妥未免有些晚了。
宫沐一边翻着布置下去的作业,时不时抬眼看一脸局促的小孩,眼底含笑却没有出声。
姜卫华年纪虽小,却写得一手好字,宫沐都自叹不如的,想来只有原身才可与之相提并论罢。
除了字体好看,内容也写得重次分明层次清晰,便只是一篇后感都能写得辞藻华丽字字珠玑,放现代去那便是文学上的学霸了。
宫沐表示甚欣慰。
放下手中的本子,瞧一眼那睁着一双大眼,掩盖不住的期待之色的小孩,宫沐还是笑了,“不错,能将先生教的东西体会得很透彻。”
这小孩是他教过最有灵性最通透的,自己的一些与时不符合的想法,即便被他修饰过,却也与时不同,可这小孩接受能力极强,且总能举一反三,不错。
被先生赞扬了,小殿下那本来板着将深沉的小脸掩饰不住就笑了,小孩长得水灵,这一笑粉萌粉萌的,看得宫沐觉得有一把小箭射/进胸口里,酥麻酥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