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啸然这一反思不打紧,他越反思,越觉得自己就像顾晚舟以前说的那些“渣男”。
不顾及她的意愿,不尊重她的想法,不把两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他之前以为这些问题,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和顾晚舟的身上,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真的发生了。
还有那个所谓的三观,顾晚舟以前似乎也和自己说过。
因为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三观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隐约记得,和他们两人接受的教育有关系。
他当时想的是,两人受到的教育不同,最多只是因为两人之前的地位不同导致的,所以他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一下问题就是了。
可是现在真的遇到问题,他才发现,顾晚舟所说的教育,不仅仅是两人的地位不同,还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这种思想上的不同,是根深蒂固的,在平日的时候,两人刻意节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遇到像如今韩州这样的局面,两人会起冲突就不难理解了。
燕啸然想了又想,感觉还是自己及时认错,事情还会有比较多的转圜余地。
只是他们两个以
往有些小矛盾,顾晚舟从来不会说分离的话,这一次连分离的话也说出来了,简单的认错,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燕啸然一边想着自己的道歉措辞,一边焦虑着,然后他还真的想起了一个顾晚舟曾经说过的惩罚方法。
跪搓衣板。
不过搓衣板是什么,她却没有说。
燕啸然这里想不出什么可以让顾晚舟原谅的头绪,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所在,他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于是将军中的事务交代了燕忠一遍,自己便趁着夜色,回到了城主府。
顾晚舟不在房间,不过主院旁边的厢房还亮着灯。
燕啸然悄悄地走进去,发现她正在调制药液。
那药液黑漆漆的,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刚进来,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顾晚舟专注自己的手上的工作,还以为是香叶进来了,开口道:“我把手头的这个药液调配好,给蛊虫喂下去,就去休息。”
燕啸然有些诧异的道:“你要给倪玉刚驱除蛊虫?”
顾晚舟对蛊虫持排斥的态度,所以她是不会养蛊的,所以现在他猜测顾晚舟调配这样的药液,是为了给倪玉刚驱除蛊虫。
听到男人的
声音,顾晚舟诧异的回头,看到来人一身铠甲,站在房间门口,似乎有些拘谨的样子。
他身上的铠甲似乎还带着冬日的冷意,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着银白的光芒,让顾晚舟不用靠近,就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她只是看了男人一眼,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把之前从凌彦庆身上取下的蛊虫,挪移到已经调配好的药液里。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战栗。
燕啸然静静地看着顾晚舟忙碌的背影,被冷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毕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如果站在顾晚舟角度来看,实在是太渣了。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受到冷落而气馁,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转移蛊虫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活计,所以顾晚舟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做得万分的细致。
可是再怎么细致,事情还是有做完的那一刻。
看到蛊虫在药液里游动了几下,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她也没有继续拖延的理由,只能收拾好了东东西,面对燕啸然。
“那个……白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一时沖动,
我……”
燕啸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顾晚舟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甚至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的心里有些慌,那些准备好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
顾晚舟见他停了下来,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的道:“说完了?”
燕啸然连忙道:“没有!”
他上前一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继续开口,“都是我不好,我做错的地方太多了,不过我总结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和你平等,也没有给你自由,这两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你让我跪搓衣板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我都接受,我只有一个请求,我不想和你分离。”
顾晚舟静静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焦急,眼睛里的慌张,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最后话语中微微战栗的语调,她也注意到了。
她静默了良久,然后开口道:“今天我也有些沖动,不该这么沖动的说出分离的话。”
燕啸然眼睛一亮,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不过顾晚舟接下来的话,让他眼睛里的光彩再次黯淡了下去。
他听到女人用平静无波语调继续道:“现在矛盾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