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一愣,她身上并没有用任何的熏香,天子为何这样问?
不过她随即想起,燕啸然昨天给了她一个荷包,让她天天戴着。
她拿起身上的荷包,递给天子看,“回陛下,微臣并没有用任何熏香,陛下如果闻到有香味的话,可能是微臣随身佩戴的这枚荷包,里面装的是安神的香料,对身子并没有任何的坏处。”
天子脸色晦暗不明,盯着荷包看了一眼,目光又放在了顾晚舟的身上,“顾爱卿说朕不适宜用任何熏香,为何自己反而带着装着香料的荷包,到朕的跟前侍奉?”
顾晚舟面色大变,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恕罪,是微臣一时疏忽。只因这荷包微臣已经检查过,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对身体有害的成分,所以才敢戴在身上的,微臣对陛下绝无二心,请陛下明察!”
顾晚舟跪在地上,低着头,把荷包高高举过头顶,递到天子的面前。
赵德全在一边看着天子,后者脸色变换,最终道:“朕身体不适,今日不晨练了。”
说完,甩袖离去。
赵德全立刻提脚跟上,天子却回头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赵德全一愣,随即转过身,从顾
晚舟的手里接过荷包,麻溜的跟上了天子。
顾晚舟没有得到天子的允许,不敢擅自起来,只好一直在院子里跪着。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正也来了乾明殿,看到殿前跪着的顾晚舟,摇头无声轻叹,便跟着小太监进了乾明殿。
顾晚舟跪在外面,暗暗后悔自己行事不周全。
天子身体里面的慢性毒素,赵德全偷偷地查了几遍,都没有查到头绪,最后借着她的名义,把天子吃的用的,全部都换了一遍,人员也是重新调配,熏香等容易掺料的东子,一概不用。
而她今日竟然带着荷包来天子跟前,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院正才从乾明殿里出来,顾晚舟看着院正离开的身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院正离开,说明他没有从荷包里检查出异样,不然她现在就不会好好地跪在这里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把她的荷包还给她,“顾大夫,陛下说让你在这里跪够两个时辰才可以离去。”
顾晚舟心里感觉挺冤枉的,但此时不仅不能抱怨,还得谢恩,“谢陛下。”
听到顾晚舟被罚跪,燕啸然计谋得逞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转而开始后悔自责起来。
如果知道顾晚舟要因此而被罚跪,他就换一个办法了。
燕啸然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王后那边有动静了没?”
燕忠低声回道:“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去暗中推动一下,务必要快。”
“是。”
燕忠走后,燕啸然便去乾明殿给天子请安。
天子见到燕啸然,眼神晦暗不明。
刚刚他已经查明,那个荷包是燕啸然交给顾晚舟的,无论荷包有没有异样,燕啸然这样的举动,都十分的可疑。
“爱卿来的正好,正好陪我手谈一局。”
天子说着,就让赵德全把棋盘摆上。
赵德全在一边劝道:“陛下,您龙体刚刚痊愈,院正大人说应当少思虑。”
燕啸然也劝天子以身体为重。
天子摆摆手,“朕不过是想和燕王手谈一局解解闷,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快去那棋来。”
赵德全只好去拿棋,燕啸然扶着天子坐下。
天子看着身边的人,似乎多有感慨,“朕当年和你父王下棋,你父王再谋局上不怎么出色,但善于勇往直前,朕已经布好的棋局,往往被他的横冲直撞打
断。”
燕啸然恭敬地道:“这倒是和父王在战场的一贯作风相符,我听手下的老将说,父王在战场上也是一马当先,勇往直前,虽然不善于用计,但也战无不胜。”
然而,就是不善于用计,最后死于敌人的计谋,父王生平唯一一次失败的战争,也成了他的殒身之战。
他后来又分析了父王殒身的那一场战役,敌人连环计一个又一个,让他父王最终落入敌人的圈套,含恨饮血而死。
他也怀疑过,那样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绝不是异族之人能想出来的,后来调查才发现,当时的异族招揽了一个仓隋国军师,据说这个军师和父王有仇,在父王死了之后,这个军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子喟叹一声,“是啊,你父王死后,我日夜心痛,直到看到你逐渐在战场上崭露头角,颇有你父当年之风,朕才深感欣慰。”
赵德全此时已经摆好了棋盘,天子执了一枚白子,“你先。”
“谢陛下。”
燕啸然说完,便执了一枚黑子落下。
燕啸然一开始落子很快,但后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