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气愤,君良猛地撑起身,伸手拍落了君玉手里那两个野菜饼,“太过分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说娘以往从来都是等家里旁人都吃饱了以后,才把余下的拿来给他父子两个吃,但娘她怎么能把三弟吃过的还拿来给玉儿吃啊!
玉儿他可是……
君良实在气不过,却又不能把自己的家人怎么样,直气得拿拳头重重砸向自己胸口,不巧正好砸在白日里君春林帮他缝合好的一处伤口上,当即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且还瞬间有血浸透了那包扎的纱布。
君玉见状是急得不行,扑上去按住君良的手,“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唉!”君良沉沉叹了一口气,待疼痛缓和下来了几分,才内疚万分的说:“我当年带你出宫,是为了让你离开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外面来过更好的日子,可这些年你跟着我,却是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我实在是愧对你!也愧对余嬷嬷啊!”
“爹说哪儿的话,当年要不是爹带我离宫,我怕是早就已经死在宫里了!咳咳……”
君玉急促的咳了几声后,弯唇低低笑道:“爹别着急,且先安心静养,
等爹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言,君良沉沉闭上眼。
往常他没有受伤,能下地干活,也能时常去山里打猎,娘都背着他那般对待玉儿,现如今他伤成了这样,要是娘每日都只给他们这种三弟吃剩下的食物,数量又还极其的少,只怕他们父子两个得活活饿死啊!
另外……
还有苏梨……
在他压下满腔的怒火,拿一双气到微微泛红的眸子看向苏梨时,苏梨径直冲他问:“你们就没想过分家吗?”
“分家……”
君良眉眼一动。
又听苏梨说:“我虽然刚来你们家,还不是很了解你们家的所有人,但君玉他奶奶,还有君宝那个死胖子,完全就没有把你们当成自家人吧?与其每天让君玉遭他们白眼,被他们冷语相对,你们父子两个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单独过不是更好吗?”
君良道:“这些年我倒也不是没想过分家,但玉儿常年生病,身边不能离了人,而我偶尔进山打猎需得好几天才会回来,念着我不在时家里的人会帮我照看他,我也就一直没有提出来。”
“照看……”苏梨无语的摇摇头,就冲君玉问:“你爹进山打猎时,他们
有照看过你吗?”
“偶尔我实在咳得厉害了,姑姑会帮我熬药。”
“……”
君良听得两眼一瞪。
除了二妹,旁人就都没有帮他照顾过玉儿吗?
而后,他攥紧双手问:“玉儿可想从这个家里分出去?”
君玉未加思索就点了头。
这个家里人人都嫌弃他病弱无用,他也早就受够了他们的辱骂嫌恶,只是不想爹为难,才一直隐忍不说罢了。
“那等我伤好了,我就去跟你爷爷提分家!”君良说罢这话转眼看向苏梨,“往后我进山打猎时,得麻烦你照顾玉儿了。”
“他好歹也算是我夫君,我肯定是会照顾他的,不过……”
苏梨说话间走过去将房门关上,然后去角落背篓里把用荷叶包裹着的烤兔肉烤鱼拿出来,一边剥表面的荷叶,一边继续说道:“我觉得还是立刻就分家的好。”
君玉盯着她剥荷叶的双手,轻声问:“为何?”
君良则道:“我这次伤的不轻,不说休养百日,一个月至少是要的,要是现在就从家里分出去,我们三个要如何度日?”
“有我啊!我会让你们父子两个每日都吃饱的!”
“……”
因她说的太过笃定
,君玉君良父子二人下意识就对视了一眼。
等他们再次齐齐看向苏梨时,苏梨已经剥开了荷叶,烤兔肉的香味跟烤鱼的香味瞬间在房里漫开,惹得他们的肚子同时“咕噜噜”叫唤了起来。
苏梨遂分别递了一块烤兔肉给他们,然后在他们惊讶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鱼是我在山里那条小溪里面抓的,兔子肉是秦厚给的。”
“你前面进山遇上秦厚了?”
君良问罢低头看向手中色香味俱全的兔肉,馋的口中口水直冒,却强忍着没开吃。
他都不记得玉儿上一次吃上肉是什么时候了。
难得有了这么香的烤兔肉,得留着让玉儿多吃些!
苏梨看穿了他的心思,在低低“嗯”了一声后,继续胡诌,“其实我也会打猎,我跟秦厚说好了,在你养伤期间,我会跟他们父子两个一起进山去打猎,所以现在分家最好,不然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你们家里的人只怕就不会轻易同意分家了。”
“话虽如此,可让你一个女人家进山去打猎来养我们父子两个,会遭旁人说闲话的,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