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你下楼丢垃圾去了,丢垃圾丢了一个世纪?”
来自哥哥的压迫感,隔着手机扑面而来。
“顺道取快递。”年月心虚地说。
“现在在哪?”
“驿站呀。”
“驿站九点关门,现在几点?”
年月支支吾吾:“我拿了快递,又散了会步,马上回去。”
“让你对面那小子,转头和我打个招呼。”
“啊?”
年京墨打游戏打累了,开窗透气顺便眺望远方缓解眼疲劳。
一眼便看到了,健身器材那个有个穿成熊的女孩,像年月。
于是便从卧室出来,问妈妈年月在不在家,一问果然不在。
“我在窗户边,看见你们了。虽然外面光线很暗,但你穿得跟只熊一样,我想认不出来都难。”年京墨说。
年月:“……”
嘟。
说时迟那时快,年月秒速挂断电话,转身抬头,僵硬地咧着嘴,对着广场对面的楼栋挥了挥手。
哥哥卧室的窗户,能看到小区广场这事,她忘了。
谁想换个星球生活,她不说。
岁珩凑过来:“你在干嘛?”
“和我哥挥手。”年月咬牙启齿,“岁珩学长,你选的见面好地方。”
岁珩的心咯噔一下。
旋即也朝着年京墨卧室的方向挥了挥手,老实说,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但愿京墨哥刚才没拿望远镜。
不然,岁珩觉得明早拜访年月家人时,她哥能把他脑袋扭下来。
年月挥完手之后,便和岁珩学长告别,回去了。
岁珩也离开小区,回酒店,和年月约好明天早上再过来。
年家所住楼栋一楼。
年月刚走进去,从旁边奶箱的位置,走过来一个人,伸手将她拦住。
她抬眸。
是陆闻景。
他此刻的眸光,红得像血。
刚才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年月以为,他刚刚离开是回家,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到。
年月愣住。
陆闻景先开口,嗓音里似是压着某种情绪,“给你拎的你爱吃的水果,已经放到你家门口。太晚我怕打扰叔叔阿姨休息没敲门,你待会上去就能看见。”
年月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需要,待会你自己拎走。”
“月月!”
“别这么喊我,我说过了,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那天我以为你会躲,我真没想到过要打你,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动手月月。”陆闻景解释。
“可事实是,你打了我。”年月面无表情,试图从他身边越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让一下,我要回家。”
陆闻景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
“我错了。”他的音调在颤抖,嗓音哑哑的,“不要这样对我好吗,我真的很难过,看到你和岁珩接吻的样子,我的心快要碎了。”
年月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语气平静,“陆闻景,论辈分我现在是你小叔的女朋友,你该喊我一声小婶。抱我算怎么回事,你想干嘛?”
“月月,虽然我至今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可饶恕的事。但如果你和岁珩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那你已做到了。”陆闻景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滚动,“和他结束吧,好吗?”
“不好。”年月说,“我喜欢他,才会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报复你。”
“月月,他是一个恶魔,他们岁家全家都是恶毒刻进骨髓的人。”陆闻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的话,相信我爱你,相信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
爱她?
年月的思绪,又被拉回前世。
前世她便是信了他口中狗屁的爱,才会连尸首都不完整。
年月缓缓勾着唇角,扬起淡淡邪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也包括让我去死吗?”
她压低音调,笑意里全是讽刺。
“月月你在说什么?”陆闻景一头雾水,他听不懂,他不明白,他语气笃定,“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年月讽刺的眼底,睫毛微垂,“倘若我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我会因你而死,会死无全尸,你还要坚持把我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月月,你到底怎么了?”陆闻景越听越茫然。
“没什么。”年月语气重新平静下来,以梦的方式婉转地告诉他,“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不想和你有瓜葛,那我现在告诉你。去江大报名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婚前你和别的女人跑了,你说你从未爱过我,和我只是玩玩。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