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氏集团的事,你搞的鬼。”岁珩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到甚至没有用质问的语气,他嗓音薄凉地对陆闻景说,“我劝你现在最好立刻停下,这些无聊且卑劣的手段,别到了无法回头的时候,再后悔。”
陆闻景扬着似笑非笑的唇。
对于岁珩给他的提醒,他晦暗不明的眼底噙着病态的偏执,戾气横生道,“后悔?你简直不知道此刻的我有多开心,该后悔的是你岁珩,是你们岁家。当初岁家对陆家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时,当你从我身边抢走月月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你们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我会让裴书郡,亲眼看着岁氏这座大山,一点一点被我铲平,在绝望和无助中死去。”
“我会亲手撕下你虚伪的面具,让年月看清你是个什么货色,让她回到我身边。”
岁珩单手插兜,斜靠在门另一边的墙上,嗓音淡淡,“我只怕,到最后的结局和真相,你接受不了。”
无论是陆家当年的真相,还是年月和他的过去,哪一样都足够让陆闻景信念崩塌。
陆家的真相,岁珩不会告诉他,陆初和赵怡毕竟是陆闻景的父母,奶奶也没再追究下去。
仇恨便到此为止吧,他不想让陆闻景和他一样,成为没有父母的孩子。
至于年月的过去,他没资格告诉陆闻景,那是年月和陆闻景之间的事,如果年月不提,他不可能擅自把他心爱女孩的伤疤,在曾经伤她最深的人面前血淋淋地揭开。
纵然他真的很想让陆闻景这个混蛋知道,年月究竟经历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但他不能说。
岁珩面前,陆闻景不以为然,他微微垂眸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痴狂,“我接受不了的结局,只有输,而这次,我不会输。你刚才说的没错,岁氏集团今天发生的事,是我干的。但我的手段绝不仅仅如此,我来找你便是为了通知你,这只是个开始。”
岁珩和他四目相视,语气漫不经心,“哦,那你还怪礼貌的。”
陆闻景眼角氤氲着冷怒,岁珩的毫不在意让他觉得被羞辱,他瞪着岁珩戏谑地笑着说,“我真是有些期待,等你失去一切,等裴书郡死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能保持这样风情云淡的态度和我说话。”
“别害怕岁珩,我会把你的命留到最后的。让你亲眼看着裴书郡死在你前面,让你亲眼看着我和月月结婚。”
闻言。
岁珩的神色瞬间骤冷。
暮色笼罩下,眸底如深渊般危险暗涌,朝着陆闻景投来森冷的光,冷傲孤寂寒气逼人。
他缓缓开口,嗓音冰冷刺骨,“奶奶和月月是我的底线,你敢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半分,便是找死。”
如果她们出事,他不介意变成恶魔,用尽这世上最残忍的手段。
见岁珩生气,陆闻景眼中忽然闪出一丝光亮,笑了起来。
他起身鼓掌:“对,就是这样,你生气我才会开心,你越生气我越开心。特别是怒气最甚的找死那两个字,那真是我迄今为止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岁珩眉头微蹙,看疯子一般地看着陆闻景。
“你被情绪控制了,别再错下去。”岁珩还是提醒他道。
陆闻景轻蔑地笑:“害怕了,想劝我收手?别挣扎,游戏已经开始。”
话罢,
陆闻景转身上车。
车窗落下,他笑着冲岁珩挥手,“好好享受接下来,我为你和岁家量身定制的惊喜吧。”
而后,车窗升起,陆闻景扬长而去。
不得不说,岁珩心底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但更多的是惋惜。
他这个比他小三岁的侄儿,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如果他不走错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陆闻景走后,岁珩因为不想让奶奶操心,在门口点开视屏会议,和董事会们一起商讨了对策之后,才回别墅。
裴书郡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
岁珩是岁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所以集团有重大事情的时候,董事会会先告诉岁珩,让他决定要不要告诉奶奶。
眼下集团这件事,包括陆家正在计划回京的事,岁珩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奶奶。
但岁珩就算再精明,又怎么可能精明得过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裴书郡。
岁珩刚从前花园走进别墅,奶奶就从楼上下来了。
“刚才门口那位是?”裴书郡在客厅阳台的太师椅上坐下,小茶几上端了杯茶,品了一口问。
客厅里,岁珩顿下脚步,愣了愣。
“奶奶,你怎么知道刚才门口有人?”
“我上露台上浇花,刚好看见。”裴书郡嗓音苍老但沉稳干练地说。
岁珩来前花园的时候,裴书郡已经修剪完花草,回别墅上了三楼露台,那里也有她种的花。
隐约看见前花园门口有人,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