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容被皇帝叫去承德殿,那是沧溟皇帝平日里批阅奏折,私下和朝臣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
大臣们一听,便了然于胸。血晶石之事,皇上心里已经有数,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再说什么。至于风岚依一行人,便交由太子亲自接待,带他们在帝宫走走,留下一同用午膳。
温倾也随行在太子身侧,心里却担心,夏秋容会被皇上训斥。
沧溟太子夏文丞谦卑有礼,举止稳重,和夏秋容又不同。墨凌云早就听闻,夏秋容和文丞太子关系甚好,跟其他几个哥哥倒是冷漠一些,今日见了,也没看出什么。
只是,当血晶石之事指向了夏秋容的时候,旁的几个皇子大有看好戏的意思,眼神间也透着嘲讽。
这会,太子带着他们到御花园转转,顺口提了起来。
“小妹的脾气正是这样!凌王妃如今身份证实,那也是我的妹妹。若是秋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希望妹妹能够宽恕,她这个脾气,从小就是如此,骄纵惯了,心却是不坏的。”
岚依只是笑笑,却也感受到了作为兄长护着妹妹的心情。
“太子似乎对秋容公主格外照顾。”墨凌云随口
一问,太子很从容地笑了起来,十分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小私心。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做大哥的,怎么能不对自己的小妹好呢?她就是这样,可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先考虑我,我们的关系,的确很好。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有坏心的。”
太子对夏秋容的评价极好,在他眼里,这个妹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没有丝毫缺点。
墨凌云只是笑笑,没有戳破夏秋容做过那些狠绝的事情,夏秋容所作所为,并非真的能一笑泯恩仇。
今日她在朝堂上所作所为,甚至想将毁坏血晶石一事推在阿岚的身上,墨凌云越发厌恶这个人。
血晶石是沧溟国的珍宝,若今日血晶石没有亮,他们两个还能活着离开帝宫吗?
如今是平安了,这些人才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出事,这些人可不会为他们说一句好话。
“秋容的性情,温倾也是很清楚的。她,性子霸道,也很没有安全感。加上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整个人都没有过去那么开朗。大概是担心,凌王妃的身份一旦确认下来,父皇便不会再宠爱她,这才会
一时情急,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情。”
岚依淡淡一笑,看了看温倾:“太子殿下,有些话不用多说了。我想,该怎么决定,帝君自有决断。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妃,没有能力左右帝君的决定。秋容公主如何,我很清楚。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太子有些尴尬,不想风岚依会说得如此直接。
“是我唐突了,我也是……”
“太子殿下是一个好兄长,秋容公主比我有福气,身边有很多爱她的人。而我和凌云,也有我们自己的生活。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便会离开。毕竟,这里并不属于我们。”
风岚依将话说得这么明白,太子又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呢?
太子笑了笑:“你们即便留下,我也和父皇一样欢迎。我们都是自家人,当然不会说两家话。”
话音落下,很快,他便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只当,刚才大家什么都没说。
有温倾在,他们是旧相识,总算不会太过尴尬。
至于承德殿中,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皇帝坐于正位,打量着站在眼前,看似恭敬的女儿,心中的怒火始终无
法平息。
一年的时间,还没有让她冷静下来,变得沉稳些,今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他生气。
他一掌拍在了书案上,夏秋容依旧没有出声。
“此处只有你和朕父女二人,朕要你老老实实说,这血晶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秋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是无辜摇了摇头:“父皇!儿臣一年不曾踏出公主府一步,前几日才出来透透气。入宫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血晶石,可是放在父皇的密室之中,无人知晓。如今出了问题,儿臣更是一头雾水了。”
“一头雾水?方才议政殿上,凌王已经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你还在这跟朕装糊涂吗?”
“父皇此话何解?凌王的意思是,那血晶石需内力深厚之人方能做到震碎且外形无损。儿臣以为,父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儿臣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做到毁掉血晶石,恐怕比登天还难。父皇若不信,可亲自检查检查,儿臣是否恢复了武艺。”
皇帝一怔,自然不会真的去检查,他曾亲自查看过,被震断的经脉绝无可能修复,再看她平日里走动,
和寻常人无异,这点,他并不怀疑。
“此事如果与你无关,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