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看着柔弱的凌王妃,这脾气竟然和凌王一样。
她才来,就以雷霆之势,改变了原来的安排。姜大夫在军营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如今在风岚依面前,竟被质问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余副将听风岚依振振有词,说得也很有道理,虽然他是外行,可王妃这架势,可不像是唬人的。
之前姜大夫一直吹嘘,也不见染病的人有好转,八成真像王妃说的那样。
“凌王妃!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啊!”
“血口喷人?那要不我现在就让余副将去查查军中药材,看看有没有被掉包,这清汤寡水的汤药,还不知道熬过多少回了,你自己口袋里进了多少银子,要不要我让人去你家里搜上一搜?姜大夫,发这种财,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风岚依说着,将人甩开。
姜大夫没能站稳,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看着风岚依,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才多久的功夫,为何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你怎么会……”
“一个军营的大夫,能有多少银两?如果不是从中牟取暴利,你这身绫罗绸缎,头顶的玉冠,还有腰间挂着的玉珏
,又是从何而来?你当我是瞎子吗?这药材有没有问题,我一闻就知道。”
岚依也并非真的有那么厉害,之所以熟悉,那是因为曾经在北坪生活的时候,因为没有银子给母亲买药,有些时候,一副药熬好几次,每一次,那气味浓淡,她闻得太多了。
久而久之,不用试,她就能看出来,这药材是熬了多少次水才会有的颜色。
在别人眼里很厉害的本事,却带着她最不好的回忆。而那个时候,母亲还在尽心教她,如何分辨,让她记清楚。
如今她才知道,母亲当时的用意。
她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也认定了,她会被召回京都。
母亲希望的是,她能替母亲完成不曾完成的事情。
母亲曾告诉过她,这一身医术,不曾用于治病救人,嫁人以后,她便不再抛头露面,是她此生遗憾。
如今,岚依是在做母亲曾经想做的事。
姜大夫无话可说:“时疫这么厉害,根本无药可治。你一个小小丫头,不要太自以为是。如此逞能,只会惹祸上身,我就不信,你真能将这时疫给治好。”
岚依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余副将,将这人带下去,把他关在山洞
里,让他也体会体会,待在山洞里是什么滋味。”
“是!”
余副将嫉恶如仇,得知姜大夫平日里作威作福,竟然一直在欺骗他们这些不懂的人,顿时火冒三丈。
那个山洞阴寒无比,如今就让这糟老头子自己去试试,住在里面是什么滋味。
岚依亲自带着身边的人前去仓库里清点军营中的药材,同时让士兵们通知各家各户,发现任何症状,一定要看病,不能拖着,不然只会更严重。
同时还公布了预防时疫的法子,让百姓们照着法子去做。
清理了军营中的药材,发现许多不能用的,自然还有姜大夫中饱私囊的赃物。风岚依心中愤懑,若不是看他年迈,这样的人,根本不该留着。
“余副将,这些银子,你拿去购买药材,给大家治病。”
“是!”
一开始,大家还担心,王妃不过一介女流,来到江北这种艰苦的地方,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现在看来,从她到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连这些士兵们都跟着佩服,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凌王殿下的身边。
才一天的功夫,军中就有不少称赞风岚依的。
可她
现在没工夫去顾及这些事情,她一股脑钻进了营帐中,便是在找根治的法子。内服是必须要的,这些染病之人,体内都有很重的寒气,是否可以选用泡药澡的方法,将这些人体内的寒气逼出来,身体抵抗力好了,可是事半功倍。
风美灵也告诉了她那些病情轻微的病患现在的情况,从士兵们那问询才知道,最开始发现时疫的是一个乞丐,据说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然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随后染病的人,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有或大或小的伤口。染病以后,除了浑身无力,恶心呕吐,头晕目眩,发热等症状,再严重些就会呓语,昏迷不醒,伤口也一直不见好。
可见,这病症是从虫子上传来的。
所以,风岚依让百姓家家户户用艾草熏屋子,不能停,就是为了防止那虫子叮咬。
如今春季来了,蛇虫鼠蚁多,这的确是个问题。她让人做了防虫的香包分发下去,随身携带,这样就能防止那种虫子了。
她仔细看了看,现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虫子,主要染病的,还是因为伤口,而并非通过气流。
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