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渭元年,新帝继位,风清扬官拜一品丞相,娶了柳家女儿柳如雪。
那年,她的母亲穿着正红色嫁衣,嫁给了她此生最爱的男人,成了丞相夫人。她天真以为,此生他们会一直幸福着。
可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在朝中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别人支持的时候。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家大小姐,秦静淑一眼看中了风度翩翩的风丞相。即便得知他已经成婚,有了夫人,她还是无法放下。她不顾一切接近风清扬,威逼利诱,以秦家的势力作为筹码。
成婚一年,母亲无所出。终于,老夫人亲自找了母亲,让她同意父亲纳妾。大渭第二年,秦家大小姐嫁入丞相府为侧室。那一刻起,母亲的心便碎了。
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尤其,她嫁的还是当朝丞相。
她不盼着自己的夫君只娶她一人,她心中唯一期盼着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要因为外物而发生改变。
只可惜,一切都事与愿违。
秦静淑和母亲先后怀孕,当时丞相府热闹非凡,大家都在猜测着,究竟是夫人生下嫡长子,还是进门的姨娘生下儿子。
母亲格外小心,
这才将岚依平安生下。
秦静淑先一步生下风妙雪,都是生下女儿,老夫人便没有再说什么。
母亲天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过下去。她不争不抢,总能争取一片宁静。
只可惜,秦静淑不愿给她这片宁静。
“大渭五年,你觊觎母亲正妻之位多年,当时我四岁,你串通太虚道人,占卜算卦,非要说我母亲是不祥之人,连带着我一起,被赶出风家,送到了偏远的北坪。”
秦静淑冷漠地看着风岚依,理直气壮说道:“后宅内院,谁不为自己考虑。柳氏自己蠢,没有能力,连正室的位子都保不住。怪谁?我的儿子,我必须为他将来打算!”
岚依冷漠地笑了起来:“为你的儿子打算,你可知道,我和母亲被送去北坪,就此,她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苦等十年,她每天盼着风家的人接她回去,终日坐在门口枯等着,哪怕最后一刻,她都不曾放弃过。你又在做什么?”
风岚依一把揪住了秦静淑的衣领,在她们母女受尽苦楚时,这个女人,在京都享尽荣华富贵,早就把她们忘得干干净净。
“那些管事妈子,不是你特别关照,她们敢下这样
的毒手吗?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是!是我安排的,那又如何?她自己不争气,斗不过我,柳如雪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风岚依将秦静淑推倒在地,阴沉着脸,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没用?母亲只是不屑去争抢,她就是太高傲,总觉得,父亲应该爱她,彼此相爱,就没有人能够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她,对那份感情太过自信。可你……陷害她,让她抱憾终身,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你。”
岚依细数着秦静淑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心狠手辣。
她刚从北坪回到京都,就三番四次在秦静淑和风妙雪陷害之下,险些丧命。
若不是她命大,母亲在天之灵庇佑着她,她如何能活到今天。
“北坪之行,那些刺客,你真以为我猜不到是何人所为吗?你秦家真是大手笔,一次又一次试探,一次比一次凶狠。为了杀我,你连凌王都不放过。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不怪我!只怪……只怪他挡了我的路。他不该帮你的,挡了我的路,挡了我女儿的路,我都要为她扫除障碍。”
提到风妙雪,岚依大笑了起来。
“你知道,风妙雪为何到现在还是这么没用吗?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给了她太多庇护,长在富贵人家,被保护得太好的富贵花,又如何经得起外面的风雨?风妙雪,就是你此生最大的败笔。”
“你没有资格说我的女儿,我的雪儿是最好的。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是吗?她是最好的?你心里其实是知道的,若有我在,京都城里,根本没有风妙雪什么事。我风岚依活着,就是来找你们寻仇索命的,你明白了吗?”
“有什么,那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柳如雪的死,是我造成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和雪儿没有半点关系。如今,我人已经在这了,你不是说,要和我来个了断吗?那好,今日,我们就好好了断。”
秦静淑说着,眼中划过一抹寒光。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朝风岚依刺去。
岚依讽刺地笑了笑,刹那间抬脚,干脆一脚便将她手中的匕首给踢飞了三丈外。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浅笑着,俯身半蹲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秦静淑看向自己。
“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静淑目瞪口呆看着
自己的双手,虽然她常年不练习,可是,秦家的儿女都会些身手,她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