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只是个命数,此时从太虚道人的嘴里说出来,仿佛成了能够拯救大渭的福星。
皇帝沉默了,此事,他只愿意信三分,可就是这三分,让他开始犹豫起来。
惠贵妃一听,有天煞孤星入主京都城,很可能会影响皇家运势,便关切地问道:“既然道长算出有这天煞孤星,可能得知,这天煞孤星是何人?”
她说着,又看向了皇帝:“皇上,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有一分是真的,也不能轻易放过啊!”
皇帝眉头深锁,顺势问道:“那这天煞孤星,又是何人?你若算不出来,朕便当你是一派胡言,此乃欺君之罪,你自己掂量清楚。“
太虚道人自然知道,在皇帝面前说了谎话意味着什么。
可这天下之大,此时谁会知道他在宫中,其他术士,可不及他万分之一,他大可随心所欲。
“贫道方才已经说了,福祸相依。这天煞孤星,自然也是伴随着凤凰女命之人而生,从北面而来。贫道推演一二,这煞星同样出自于丞相府。”
风清扬本以为,这所谓的天煞孤星不过是为了让人知道,他的雪儿命数有多好,从而引起皇帝的重视。
谁知道,这会太虚道长居然将天
煞孤星也指向了丞相府,风清扬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臭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若不是外界传闻,这道士有几分本事,就凭他在圣上面前这么说话,风清扬也绝不容他好好的。
他也许就不该听了秦氏的话,将这胡说八道的臭道士找来,如今恐怕是要砸了自己的脚。
风清扬一阵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皇上面前,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啊!”
“贫道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圣上明鉴。福祸相依,这煞星就在丞相府。敢问丞相,府中可有从北面来的人?这煞星的出现,就是来害凤凰女命之人的。”
“这……”
说起北面,惠贵妃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北面?皇上,这风丞相的二女儿,不就是从北坪接回来的吗?臣妾想起一件事,十一年前,她和丞相的原配夫人一同送去了北坪。听闻,正是因为风老夫人找人推算,这柳氏是个不祥之人。老夫人慈悲,留了这母女俩一条性命。”
皇帝脸色变得凝重了,此事,他的确听风岚依提起过。
当初,她跪在自己面前,不管怎样都不屈服,只求她的母亲能够光明正大回到京都,入风家祖
坟安息。
他也是被风岚依的小心所感动,加之,他的确不信什么命数一说。只是一个道士一句话,就左右了母女俩的命运,实在可怕。
据他所知,柳氏在医术上天赋异禀,曾救过许多人,百姓对她称赞有加。
如今,风岚依亦是如此,继承了母亲的医术,更有其他女子所不及的聪明才智和胆识,他很是看好。这样的女子留在凌云身边,他这个做父皇的才放心。
更何况,这女子也是凌云心中所爱。
他心疼凌云早年没了生母,如今,自然不能夺了他心中所爱。
可这道士说的,又让人心生忌惮。
一个女子,如何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运?
就算他日自己将皇位传给老三,他也相信,这个优秀的儿子,在正事上不会被一个女子左右心意。
“正是此女!当初,为风家占卜推演的人,便是贫道。只是贫道当时没有想到,当初的小女娃,居然会有着天煞孤星的命格。连她的生母,都被她活生生给克死了。”
“怪不得!这柳氏身体一直很好,到了北坪,就常年卧病不起,硬是苦熬了十年,终于熬不住断了气,实在可怜。”惠贵妃对此深信不疑,更是顺着太虚道长的话,就将柳
氏的死,算在了风岚依的头上。
“贵妃娘娘明鉴,正是此女,不然,柳氏也不会重病卧床,药石无医。”
“惠贵妃知道的,可真不少。本宫怎么听闻,这柳氏去了北坪,无法适应那里的环境,忧思成疾。皇上难道忘了,凌王殿下前来回话,那北坪的管事,是如何虐待她们母女的?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很难熬过去。”
皇帝点了点头,北坪什么情况,凌云是亲眼见到的,此事,不能武断推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也不相信,堂堂大渭,疆土辽阔,能被一个女子左右。这岂不是在说,大渭的君主太过无能吗?
“皇上明鉴,贫道不敢妄言欺君,这天煞孤星有多厉害,等皇上看到后,可就来不及了。皇上可问问丞相大人,自从此女回来京都后,风家发生了些什么。丞相大人的两位姨娘先后病逝,如今,大夫人的身体也是迟迟不见好,药石无用啊!”
“当真有此事?”惠贵妃听了,花容失色。
这不就是典型的克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