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依就算不去,也能猜到秦静淑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加上风妙雪在一旁说好话,她那摇摆不定的父亲,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心软。
这个时候,秦静淑最想做的,应该是亲自准备风妙雪的婚礼。难怪,连这样的办法都用上了。
她那身体,这么被她折腾,再有几次,恐怕不用岚依自己出手,她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果不其然,大夫去了,说是严重的风寒,要好好养着。趁机求情,玉莲便传来了消息,老爷答应了,格外开恩,允许她亲自为风妙雪准备嫁妆,采办东西。
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
如此,玉莲也落得清闲,正好她还在发愁,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些。她一个姨娘,做什么事,大家都在看着,有半点做不好的地方,都是她的过错。
做好了,那也只是她该尽的本分。
秦静淑得到允许,连这风寒都好得快了,身子刚刚好些,就带着女儿出去采购东西,那着急的样子,就怕别人不知道,风妙雪马上要嫁给别人当妾了一样。
岚依自然不用操心这些,生母虽然不在了,可是,她有一个天底下最体贴爱她的人,所有的一切,凌王府的
人都全部办好了。包括,眨眼间就到的,她的十五岁生辰。
普通人家,若是行笄礼,应当在每年上巳节时,便是三月初三。像风家这样的官宦世家,按照大渭的规矩,则可有不同。因为家底丰厚,这笄礼也格外讲究一些,可大肆操办,宴请宾客。
当朝丞相的嫡女,笄礼自然不能马虎。按照规矩,岚依也要在清玉轩待着,等着十五岁生辰这日,举行笄礼。
这日,她早早就要起来,梳洗好。笄礼时,本该是岚依的生母,亲自为她簪发,表示她已成年,受以礼教规矩,女子该奉行的操守德行。
可她的母亲已经过世,便只能让家中最受尊敬的女人为她行笄礼。
这人,自然是岚依的祖母。
这日,她难得在宾客面前露脸,人前依旧容光焕发,精神十足。在人前,老夫人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跪在地上行礼时,岚依心中冰冷,想起的,是自己已故的母亲。
若是她还在,今日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这本该是最亲的人为她簪发,如今却换做了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她的祖母,一个和父亲一样,眼里只有大局的女人,也是她,让她彻底感受到了风家
的凉薄亲情。她强颜欢笑着,接受众人的祝贺。
轻纱盖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只露出一双清冷幽静的眸子,静若处子。
一个笄礼,连凌王都亲自过来了,大家受宠若惊,可正主的眼里,就只有风岚依一人。
知道她不喜这样的应酬场面,墨凌云便等着笄礼结束,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人给带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这宴席还不曾散场,正主就要被带走。
可是,谁敢在凌王面前说一个不字,那他恐怕是不想在京都城里待下去了。
风岚依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墨凌云给领走了。
好在,两人马上就要成婚,虽说,这礼法上说,成婚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这样不吉利。可谁敢上去和凌王说这句话,以他那个脾气,恐怕那人只会被凌王一掌给拍飞了。
风清扬也是无奈,他还能说什么。连皇上都不敢说凌王的不是,他们这些人,就更不敢说半个字了。
没有正主的生辰宴,还在丞相府继续。反正,这些官员无非就是想和风清扬攀上点关系,哪怕露个脸也是好的,至于风岚依在不在,这不是重点。
岚
依被墨凌云带上了马车,这繁琐的衣服穿在身上,让她觉得有些行动不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还有这头饰,都是累赘。
她靠在马车上,很是不习惯,这粉色的衣裙,她还是头一回穿,总觉得有些别扭。
回过神,她才发觉,墨凌云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丑,你不用说了。”
“好看。”墨凌云笑得温柔,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别的女子整日里都是这么穿,怎的到你这里,就这般不情愿。”
“这自然没有男装轻便,还有这头饰,太繁重了。”
“你是担心,不方便和人动手吧!”
岚依笑了笑,猝不及防,却被墨凌云敲了脑袋:“真不知,教你这一身本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事,起码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的时候会遇到危险。”岚依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答应过母亲,以后要让自己过得高兴一些。
墨凌云难得见她将自己如此精心打扮过的样子,他的阿岚,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好了,此处再无外人,你不用像人前那般,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