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茹不知道自己的提醒会有几分用处,她只知道,这个二姐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自己屡次示好,她不会忘记。
如果她不相信自己,那自己便一点点,取得她的信任。
娘亲胆小不敢做的事情,这不代表着她也不敢做。她不愿自己以后的人生也和娘亲一样,晦暗不明,看不到希望。
回到院子里,唐秀香突然转身,厉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风婉茹正在想自己的计划,突然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她呆愣地看着唐氏,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让你跪下,你听见了没有?跪下!”
风婉茹心有不甘,此时也不得不跪在地上,她无法违抗生母的意思,却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又惹了母亲不高兴。
唐秀香见她满脸不甘,眼神中的倔强,是她一直想要抹掉的。
她们这样出生的人,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平淡而庸碌,到了嫁娶的年纪,嫁一人家,不会吃苦受罪,平安度日,那边是最大的幸运。
唐秀香不盼着女儿大富大贵,给自己的余生带来什么荣耀。活到这个岁数,她早就明白,
荣耀伴随着的是更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一念天堂,一念便是修罗地狱。
她只想女儿能够平稳度过一生,可她偏偏心有不甘,总惦记着不凡的人生,羡慕别人的生活。
看她跪在跟前,唐秀香深吸了一口气,命所有下人都离开,厉声质问道:“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风婉茹一脸疑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事。
“女儿不明。”
唐秀香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和你说过的话,看来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你长大了,觉得自己学了些小聪明,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了,是吗?你为何不看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是你该做的吗?”
“娘,女儿也同样不明白,为何娘总是要女儿认命?没有努力过,您怎么知道我做不到。难道您就甘心这一辈子都被欺凌着抬不起头吗?眼下,有大好的机会,我们为何不好好把握?”
“大好的机会?”唐秀香冷漠地笑了起来,她是生她养她的娘,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女儿最好的。
眼下,这算什么大好的机会。秦静淑是有秦家撑腰的,秦家家大业大,得罪秦静淑这意味着什么,她心如明镜。
风岚依总是有登天的大本事,她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背后有秦家撑腰的秦静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如何能保证她宝贝女儿的后半生。
有些时候人是要努力,可不是在这个时候。
她宁可自己的女儿平庸一辈子,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凭什么以为,毫无依靠,毫无靠山的风岚依能够斗得过秦家,能够斗得过风家?难道你真的要我这个做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心满意足吗?”
唐秀香痛斥着,泪如雨下。
自己曾领教过秦静淑的手段,自然知道,落到了秦静淑的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自己这残生已经无关紧要,可女儿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她正是芳华年少时,本该有最美好的时光,不该提心吊胆度过。
如今,她能得到老夫人的喜欢,大可趁着老夫人有生之年,等她及笄之时,她便去求老夫人,给女儿许配一个好人家,只要日子过得下去,人好,对自己的女儿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为风婉茹的一生都打算好了,偏偏女儿不听自己的。她痛心疾首,只恨不得将人绑在身边,也绝不让她
乱来。
“娘!二姐和他人不同,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为什么不搏一搏?”
“我只说这最后一次,你的人生,就按照我所希望,所安排的。之前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管,趁着现在大夫人没有发现之前,你赶紧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娘!你怎么如此怕事?二姐回来以后,大夫人一直被打压着,我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
“你……你这个不孝女!”
唐秀香见她还要和自己对着来,一气之下,一巴掌扇在了风婉茹的脸上,顿时,整个院子都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风婉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娘亲打过,这次第一次。而其中的原因,竟然如此可笑。
她苦涩地笑了起来:“娘,这是我认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
“你当真不听我的劝,是吗?你当真要自寻死路,不顾我的死活,是吗?”唐秀香气得发抖,连声音都变了。
她脸色铁青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竟想起了那句话。
“她风岚依,当真就是个祸害,妖女!蛊惑人心,她出现以后,连我的女儿,都变
得这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