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言被吓了一跳,“小心——”
所幸树底两人身手敏捷,在砸中前冲了出去,没被压个正着。
三十多米的大树轰隆倒地,老鳏夫惊魂未定,大家关切围过来,虽然没造成大伤亡,可两人脸上手上,都有被树枝刮出的口子,此刻皮肉外翻,血水沿着面颊流下,模样非常凄惨。
黄晓蝶紧紧抓着阿爷,生怕他不见了。
伤口需要处理,黎默言正想行动,盛水烟先用干净的布,清理起两人的划伤,又拿盐巴兑水进行冲洗,虽然黄老五二人疼得面颊抽搐,神色却好看许多。
他们都很信任盛水烟。
作为究极种田爱好者,黎默言知道很多处理伤口的办法,其中当然包括盐水,但盐的含量很讲究,过高或过低都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而盛水烟兑盐水手法娴熟,都不用称量,应该是懂医理。
她记下这点,星光村作为以后的城池摇篮,村内有各类人才非常正常,毕竟是游戏嘛。
盛水烟的事放到一边,黎默言观察那棵被吹断的树,断口参差,树身一个人都抱不住,虽说它已被锯断大半,可如果不是风太大,根本不会发生意外。
风季都是这样的强风吗,那天灾比想象的更加严重。
她感到焦虑,修建木屋迫在眉睫,村子附近的树全要砍掉,预留出大片空地,以免人在户外行动时,被吹落的树枝砸伤。
大家也想到这点,行动起来更加卖力,刚处理完伤口的黄老五和老鳏夫,也立刻投身工作,就为多攒点木头,好早日建成木屋。
这样高涨的热情下,一把好用的铁锯就非常重要。
县衙出售的锯子足有一米长,铁锯的背很粗,拎在手中很有分量,比起那些薄如纸片的锯子更牢固,不怕太用力将铁锯折断,加上锯齿锋利,闪着寒光,就如一颗颗鲨齿轻松切入木头,人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气,动起来更是木屑飞溅,水桶粗的树干很快被锯断,用得人啧啧称奇。
“铁器就是好,又快又省力,难怪值一两银子。”
“太好用了,太好用了,不得当成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啊,以前隔壁村有把铁斧,人五人六的,尾巴都翘上天,整天来我们村显摆,瞧着就烦。”
“哈哈隔壁就一把斧头,咱有五把呢,不光有斧头,还有铁锯铁铲铁镰刀,有空咱也去他们村唠唠,让他们开开眼。”
“我以为今天能砍十棵就很不错啰,结果铁锯如此争气,瞧这架势锯个三、四十棵不是问题,风季算个屁。”
“哎,要是前年有锯子,六公小春就……”
大家沉默下来,黄老五打破沉默,“人眼睛长在前面,就是往前看,有空墨迹往事,不如把地基挖了,你们不想早点住上新木屋?”
“想啊,谁不想,做梦都在想!”
“您这话说的,好房子谁不想住啊。”
大家忘记悲伤,几个青壮活动着手腕,提起铁铲走向草棚,新木屋的位置就在草棚边上,距离近,建好后搬东西也方便。
不说黄大牛他们本身就有劲,黎大人买来的铁铲也是一等一的好东西,铲尖磨得又薄又锋利,土地再板结发硬,都能轻易刺入,就跟切豆腐那样毫不费劲,他们一踩一提,大块的土就被挖起,没用多久就挖出一个大坑。
一群人越干越有劲,等白天最热的时间过去,其他人伐好木,自发加入进来,就连黄二流这个懒骨头,都主动帮忙运土,大家齐心协力,三米深的坑啊,一百二十平的面积,居然就在今晚挖好了。
木乾父女看得是瞠目结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相信十个人能做到这么多,村民身上有种无法描述的东西,将他们凝聚在一起,才能做到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
木乾的目光从大家疲倦却含笑的面上扫过,最后落在那位大人身上。
黎默言此刻正站在空地中,月光似乎全聚集在她身上,将人照得明亮无比,拖在身后就如披风,她是所有人的核心,星光村正是有她,才有现在的活力与生机。
或许真来到非常了不得的地方。
相比之前被食物水吸引,此刻的木乾父女是真心实意想要了解这个村子,并且发自内心想要加入其中,充满希望的地方,谁不喜欢呢。
地基打好以后,里面要填充石头,这样才足够坚固,星光村没有采石的条件,但难不倒黎默言,之前和官差的交易中,她就约定好购买石头,等下次送过来。
地基暂时无法打,可要做的事还很多,树想变成建材,需锯掉多余的枝桠,将树干从中对半切开,再进行防腐处理等等,这些都很花时间,可以提前准备起来。
之后都在忙碌中度过,他们既要种植土豆,还要伐木处理树木,即使有十三个人,活却完全没见少,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个用,连做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黎默言这位领主,只好承担起做饭的工作。
别以为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