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卫着的皇城的禁卫军,正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之前,玄色的铁面挡住了他们的模样,狰狞的兽铠,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如一尊尊的金属浇筑的野兽,立在皇城之内。
路过的宫女太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每次从禁卫身边走过,总有种在鬼门关走过的错觉。
前方两道身影走来,一位穿着道袍的俊美男子,以及穿着练功服的高挑青年。
沿途的禁卫依次跪下,路过的太监宫女,立刻面对墙壁跪下。
顾长歌与顾景炎来不及多说什么,就算两个人再迟钝,也意味着老皇帝病危代表着什么。
“父亲身体一直硬朗,为何会忽然病重?”
“不清楚,也许跟国运有关系吧。”
顾景炎没来由想起赵玄罡说的话,他在走的时候叮嘱过自己,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开始他并未太在意,此刻再仔细想想,这位老师的话,似乎更像是一个警告。
只是他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些话暗中隐藏的意思。
两人身处冷宫,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尚未有其他人赶来。
顾长歌看向顾景炎道。
“六哥,我之所以找你是为了一个朋友,那个姑娘留不得,你若是继续留下,休怪我无情。”
“那姑娘的去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她不愿意走。”
顾景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话不是告诉顾长歌的,是让他带给云天的。
他望着御书房,这里看起来并不华丽,反倒是有些过于简朴了。
从这里的摆设可以看出,老皇帝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帝,至少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
顾长歌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便不再废话这些,该说的他已经说过。
他本不想下场,如今看来也得下场了。
两人谈话之间,八皇子顾恪背着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儒衫,猛然看去像个教书先生。
“见过七哥,六哥。”
三个人凑在一起,愣是没一个人像皇子。
顾恪行完礼之后,上前看了看的顾景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神多了几分古怪的。
“今日弟弟得了一颗老参品相不错,改日我让人送给兄长,兄长要节制啊。”
“???”
顾景炎顿了下,什么节制?
见他不清楚,顾长歌凑到一旁说道。
“近来坊间传闻,兄长在冷宫与亲王妃有染,毕竟两人都关在一块,这干柴烈火的……”
“谁说的!”
顾景炎没好气的说道,别的传闻他可以置之不理,这种传闻他当然要承认啊。
“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不过嫂嫂的手艺是真好。”
“……”
顾恪与顾长歌对视一眼,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一些奇怪的想法增加了。
不久之后,顾云万与顾瑾年一步步走了进来,顾云万冲着三个弟弟挤眉弄眼一番。
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兄长的架子,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顾瑾年给打断了。
顾瑾年面色严肃,毫不客气地问道。
“父皇呢?”
“还未过来。”
顾景炎打量着这位兄长,许久不见他,总觉得他似乎有点变了。
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就好像是多了几分太子模样?
听闻这话,顾瑾年的脸色有些难看,望着提前过来的三人,语气不善。
“父亲病危,你们不去忧心父亲,竟然还在这里聊天,还是大夏的皇子么?”
“朕还没死。”
老皇帝从御书房屏风后面,慢悠悠地走出,步伐苍劲有力,半点不像是病重的模样。
凌厉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顾瑾年连忙低下脑袋。
“儿臣只是忧心父亲的安危,一时心急才吼了弟弟。”
“老大不在,你拿出兄长的架子是对的,只是有时候这分寸过了也不太合适,你还不是储君。”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在几个儿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顾瑾年的身上。
“要不你来坐坐这龙椅,看看合不合你的屁股?”
“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了。”
顾瑾年见状当即跪下,低着头祈求皇帝的原谅。
老皇帝冷笑一声,才开始说出来,叫几个儿子回来的原因。
“行了,说正事。”
“朕的身体确实不行了,观棋先生看过了,还能撑一段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我给你们说了几门亲事。”
伴随着皇帝声音的落下,兄弟几人一脸错愕。
顾景炎更是一头雾水,这是闹的哪出?
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