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熹和哈珀他们渐渐熟络起来。
这正是陈守熹想要的——这样她就有了一个离开巴德的借口。现在,当她告诉巴德她要和那些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巴德已经不会写信去确认了。这样,她最少有了不在巴德监视下的时间。
而且,和他们他们相处会让陈守熹更加了解翻倒巷——哈珀告诉了她很多翻倒巷的事,知识没有提到过这条街的尽头在哪里。
陈守熹等待着一个问起这件事情的合适时机。
初冬的一个午后。
翻倒巷的魔杖店里。
“橡木...这次是白橡,也许与上次的那根有些不同。”巴德将一根刚刚打磨过的浅色木棍递给陈守熹,“试试看,它有没有让你感觉到什么...”
陈守熹抓住那根木棍,按照巴德的要求摸了几下——这摸起来就是一根简简单单的木棍。她硬着头皮说道:“嗯...它握着挺舒服的...很结实...”
“它让你联想到了什么吗?你现在的情绪怎么样?”巴德继续追问。
“我...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陈守熹小声说。
巴德接着让陈守熹握好那根魔杖,之后抽出自己的魔杖,在陈守熹的手腕上轻轻一点。一道红色的火花升到空中,在巴德的头顶炸开。巴德观察了一番空中的火花,之后收起魔杖,快速翻阅着桌上那本《魔杖的选择》:“红色的火花,在半空散开...在这里。它意味着这种杖木与适用者性格冲突,杖木最欣赏的品格恰恰是适用者所厌恶的——这并不意味着适用者不具备这种品格,也许他正在试图改变,或者讨厌自己...”
巴德念着书中的话,眉头紧锁:“真是见了鬼,这么说就好像魔杖有思想似的...”
“你认为魔杖没有思想?”陈守熹脱口而出。好奇是一种深深刻在她骨子里的特质。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巴德不会耐下性子来回答她的。她知道巴德现在是怎么看她的。一个烫手的山芋。魔杖制作人天天都在提防着她逃跑。他还要担心是否会有人伤害到陈守熹,以至于让他无法完成伏地魔的任务。陈守熹可以肯定,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儿找到一根她可以用的魔杖,然后趁早把她送到奇洛手上。
“我是说...我听说过‘魔杖选择巫师。’”
接着,在发现巴德在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陈守熹还是小声地补充。
巴德张了张嘴,他一开始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他盯着陈守熹看了几秒,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最终开始用一种幼儿园的老师一样耐心的口吻开始解释:“是的,奥利凡德一派的魔杖制作人是这样认为的。然而这个表述并不准确——显而易见,每个巫师使用不同的魔杖都会获得不同的效果。我不认为这是魔杖的选择。魔杖就像是衣服,有的人穿宽松的好看,有的人穿紧身的更合适,每个款型还有不同的尺码...每个人都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衣服,就像每个巫师都应该找到适合自己的魔杖...”
陈守熹聚精会神地听着。
“你认为魔杖和衣服一样是死的?”
“不是我认为——这是一个事实——你总不能指望巫师用炼金术造出来的东西能够产生自己的思想吧?这违反了最基本的魔法定律。”
“那么,你怎么解释魔杖易主呢?我是说...如果输掉了决斗,魔杖会认同击败原主人的人...”
“你来自哪里,绍依?”巴德话锋一转,“——听你的口音,你可不像是出生在英国的人。仔细想一想,在你出生的地方,如果一个人被击败,魔杖会转而效忠他的敌人吗?”
“我不知道。”她小声说。
她不知道魔杖易主的规则在中国是否适用——她甚至不知道中国的巫师是否是用魔杖。
巴德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道:“魔杖易主是某种特殊的魔杖制造工艺造成的——最少据我所知是这样。欧洲大陆和北美的大部分地区的魔杖都具有这种特性。但是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人们使用的施法媒介和我们所熟悉的魔杖大相径庭——有的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为魔杖。知道吗?它们中的大多数并不会因为原主人输掉一场战斗而转变效忠对象。甚至有传闻说在英国你也可以找到这种魔杖——对这一点我保持怀疑。”
“你是说,这个特性是最初的魔杖制作人故意设计的?”陈守熹有点儿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地理解了巴德的意思。
“有意或者无意,我不知道。”巴德说,“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魔杖的固有特性...”
陈守熹默默点头,思考着巴德刚刚说的话...
“绍依——绍依——快出来啦!我带你去个地方!”
巴德的魔杖店前,哈珀手里拿着一张卡片。陈守熹隐约看见卡片上有一个人影。他的身旁站着南。
陈守熹看向魔杖制作人:“巴德,我可以...”
“去吧。”驼背的男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