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云扶起夏盈初,给她顺气;夏正天则快步走到夏舒阳的身边,将他手里的棍子扔出门外。
“阳阳,别怕,是他先欺负姐姐的,阳阳特别棒,保护了姐姐。”
夏正天一边让夏舒阳别怕,一边蹲下去,探了探苏岩的鼻息。
还有气,阳阳还是下手轻了,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夏盈初在李秋云的搀扶下,站定在夏舒阳面前,抱住了他微微发抖的身体,“阳阳,谢谢你救了姐姐。”
夏舒阳渐渐回神,身体也不再颤抖,他注视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眼里满是骄傲,我保护了姐姐。
李秋云看着夏正天将苏岩拖出门外,这才说起早上的事情,“我在厨房忙着洗菜,你爹他想去城主府辞官,一打开门,这苏岩跟疯了似地冲进来,拦都拦不住,最后好不容易将他按在院子里,硬是要见到你才肯走。”
夏盈初脖颈上的红色印子还是很明显,隐隐还能看到几道抓痕,是在她挣扎时被抓伤的。
李秋云满是心疼,“谁知道他居然下死手,还好阳阳在,还疼不疼?娘给你上点药?”
“呼呼,不,痛。”夏舒阳也弯下腰,凑近夏盈初的脖颈处,吹出的气惹得她脖子痒痒的。
夏盈初笑得咯咯响,推开了弟弟的脑袋,“没事儿,过两天就消下去了,你们别太担心。”
夏正天从外面关上家门,叮嘱道,“我把他拉走了,正好,我去城主府辞官,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别随便给别人开门啊。”
辞官后,还要将手里的公务交接,不知道什么时辰可以结束,夏正天有些不放心,反复嘱咐,还将扔出门的棍子重新捡了回来,“必要的时候,拿上它。”
还定下了暗号,匀速敲四下门,就代表夏正天回来了。
门从里面紧紧锁上,虽说谨慎些是好事,但李秋云还是认为他太紧张了,人都被拉走了,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交接的事情果真繁琐,直至晌午夏正天都没有回来。
冬日的午后适合小憩一会,李秋云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等着夏正天回来。
“有人吗?开门。”大门被敲响,但很显然并不是夏正天,门外很是嘈杂,似乎来的不止一人。
李秋云不敢出声,慌张地看向听见动静出来的夏盈初。
门外喊话的人换了一个,“敢打我不敢认是吧?衙门来抓人,你们还敢不开?是不是不把衙门放在眼里?”
这声音,这狗仗人势的模样,是苏岩。
夏盈初和李秋云对视了一眼,还是打开了门。
“官爷,不知您前来,实在是对不住了。”
穿着官服的捕快并不接茬,“有人报官,说被你们打了,走吧,和我们去衙门一趟。”
夏盈初的神情很是淡定,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娘,您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夏盈初不想再让李秋云多添一件烦心事,不让她跟去,“阳阳午睡还没醒,要是他醒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会害怕的,您就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晚饭我想吃糖醋小排,可以吗?”
李秋云哪能不明白她的孝心,连连点头,“好,娘给你做。”
夏盈初并不是罪犯,捕快也不会随意践踏人,她被捕快围在中间,朝衙门走去。
一旁的苏岩叭叭个没完,“还敢动手是吧?把我扔在路边不管我的死活是吧?你就进大牢吧你,哦,不止你,你们全家一起进大牢吧。”
太聒噪了,夏盈初揉了揉耳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就连站他旁边的捕快都受不了了,语气里夹杂着烦躁,“闭嘴。”
欺软怕硬的苏岩悻悻地闭上嘴,一路上都不再开口。
衙门的两侧矗立着高大的石狮子,墙面上密布着青色的石砖,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木匾额,上面提着“衙门”两个大字。
夏盈初和苏岩站在大堂内,见着身着官服的主审官将惊堂木拍在桌上,两侧的衙役们用棍子有节奏地敲着地面,很是威严。
“威武”
随着声音的落下,这一案件正式开始了。
主审官声音威严,“夏盈初,苏岩状告你无故将他砸至昏迷,并将他扔在路边,此事你可认?”
夏盈初对着高堂行礼,但并不怂,她背脊挺直,“回大人,民女不认。”
此话一出,苏岩首先坐不住了,他指着自己的后背,“我背上的棍子印清清楚楚,你家门口那棍子就是凶器,拿来一对比就能知晓。”
“肃静!吵什么吵,当这是市井呢?”主审官对着苏岩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拿着惊堂木拍在桌上,示意他安静点。
苏岩安静下来后,主审官示意夏盈初继续说。
“打了他我认,但说是无故,我不认。是他先勒住了我的脖子,劝解无果后,我弟弟才击打了他的背部,属于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