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芦苇荡查看,苏慕烟在一颗芦苇下面发现了一截绿色,埋在泥土里,又被雨水冲刷才露出一点点痕迹。
挖出来一看,竟是一只通体碧绿的手镯。
“这手镯,是我母亲的。”苏慕烟将手镯捂在怀里,泪如雨下。
是母亲出嫁时,外祖母亲自戴在她手上的,有一对,从未离过身。
柳儿和傅双刀正在到处翻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只。
赵子卿安慰苏慕烟:“人死不能复生,烟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夫人的死有蹊跷,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定会帮助烟妹妹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夫人真相。”
“嗯,谢谢子卿兄,今日幸好遇见你,不然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这儿。”
“烟妹妹无需跟我见外。”
赵子卿帮着苏慕烟一起摆放祭品,烧纸钱,上香。
苏慕烟跪拜,“母亲,我一直没有弟弟的消息,若是他还活着,您在天之灵请给我指引,让我早日找到他的踪迹。”
祭拜后,柳儿和傅双刀回来,两手空空。
傅双刀祭拜后,柳儿噗通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头,哽咽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看姑娘,不会再让姑娘受委屈。”
又问苏慕烟:“公子真的活着?”
苏慕烟摇头:“我也不知,但一直没有听到他准确的死讯,便是还有生还的机会。”
上一世,母亲的事情是在她病死前不久,遇到的一个老人家告诉她的,说弟弟苏启佑也是在同样的地点跳入江中。
可她后来再去找他时,他却又只肯承认关于母亲的事情。
说他从来不认识什么苏启佑,定然是死了。
苏慕烟又问他,苏启佑是怎么死的。
他又扯东扯西,时而说跳入秋沙江,时而说是逃跑就官兵砍杀,就地掩埋,时而又说逃走了被流民所杀。
到底如何,一直没一个定论。
她也多番打听,却再也打听不到一丁点儿消息,连那个老人家也不见了。
可惜当时,她并未详细询问那个老人家的信息,对他知之甚少,如今想要再找,也找不到。
不过好在找到了母亲的遗物,证明她确实被带到过这儿。
而今之计,便是要去找当年负责押送苏府一大家子的官兵,定能找到些线索。
正打算离去,只见一头水牛从江底突然冒出来。
苏慕烟觉得奇怪,但心里有事,也没过多关注,只是傅双刀格外灵敏,将视线投入了另一个地方,双手握住刀把。
“有人?”赵子卿轻声问傅双刀?
傅双刀没说话,神色却严肃了不少。
果然,树林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家,从里面冒出来,衣服被刺条划破了好几处。
喜气洋洋的模样:“哎哟,哎哟,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你看看你,怎么跑到了河里,你可知这河水有多深,小心淹死。”
他是在和水牛说话,边说边往河边去。
水牛上岸的地方离苏慕烟摆放祭品的位置隔着几丈远,挨不到。
“走吧。”苏慕烟转头进了马车。
赵子卿也进了马车。
傅双刀神色也放松下来,将拔出来的刀重新插进去,也坐在了马车上,车夫旁边的位置。
车夫刚要捞起缰绳准备抽打马匹,只见那老人家又朝着他们走来,“请问,这马车上的夫人,可是陆府那位?”
车夫问:“你是谁?”
那老人家一看便是周边的庄稼人,可在他们面前却丝毫不怵,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问:“马车上的夫人,可是忠义侯府陆世子的夫人?”
柳儿掀帘出来,没好气道:“这儿没什么夫人,老人家是何人?有何事找?”
老人家还是笑笑的模样,也还是笑说:“老汉是周边村里的庄稼汉,收了夫人的恩惠,夫人大仁大慈,如神仙下凡,救我们于苦难,老朽方才远远见着像是夫人,便想来亲自答谢一番。”
“神神叨叨。”柳儿又掀开帘子进去,吩咐车夫赶车。
“夫人,夫人?若您不是陆世子夫人,缘何会在这儿祭拜苏夫人?”老人家跟在马车后面大声喊。
众人听到他提起苏夫人,都诧异不已。
苏慕烟与赵子卿对视一眼,“快停车。”
赵子卿掀开帘子,叫车夫勒马停车,率先下来,伸手扶苏慕烟。
苏慕烟注意力都在老人家身上,心里升起无限希冀,期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没有注意到赵子卿拉着她的手有何不妥,也未曾注意到赵子卿闪烁的眼神和微扬的嘴角。
“老人家,您认识苏夫人?”苏慕烟大步走过去。
老人家定定看着苏慕烟,陡然跪下:“夫人,果然是您,您在京城外开设三十二座粥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