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马腾依约过来。
桃香知道他是过来商议如何帮金洪逃出城,便赶紧将他让进屋。
众人都以为他想到了出城的好办法,便都坐下来看着他,等着听他说话。
岂料马腾见此却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两日封城的官兵又多了不少。
而且,因为接到了宫里传出来的假圣旨,临近两个城也把官兵都派到咱们这了!”
“听哥哥这么说,那义父出城是没有希望了?”桃香忍不住问道。
“唉,希望总是有的,只是需要大伙儿齐心协力,才能成功。”
马腾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打开之后,众人才看出,原来是这座城的简易地图,是马腾亲手描绘的。
他将地图交到金洪手里,说道:“主子,这是咱们城的简易地图,是我昨晚画的,您先研究研究,看看从哪儿突破比较好!”
金洪接过来,桃香就站在他身边。
只见上面勾勾点点地画满了符号和印记,其中东南西北几个城门处有
特殊标识,以及守卫的情况。
且不说那城门处增派来的官兵众多,就是没有这么多人守着,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守着的人不开城门,底下的人急死也没用。
时间很是紧迫,实在不宜久留,马腾将那一张地图放下以供众人研究,然后便匆匆地告辞走了。
他走后,桃香又和金洪两人仔细研究了一遍那地图,最后得出结论——
除非将那些守着的官差引开,否则,要想出城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还有,当初小虎回来,传话说陈敬轩只是需要三四日就能回来了。
可是,一晃几日过去了,陈敬轩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桃香这里正在忧心忡忡,两个小厮抱着一只雪白的传信鸽子进来了。
“夫人,少爷那边给你传信来了!”
小厮一脸兴奋地说着,便从那白鸽的一条腿上解下一个细小的竹管,交到桃香手里。
桃香将竹子管里的纸条拿出来,只见上面只写着十分简单的一句话:
已达城外,封城不得入内!
桃香这才知道——陈敬轩已经到了城外,只不过因为封城的缘故,暂时还进不来。
这样也好,那义父和十三两人若是有幸逃了出去,陈敬轩那边的倒完全可以在外面接应着他们。
想到此,桃香便把这个意思写在了小纸条上,同样塞进那个竹管子里,让那传信的鸽子带走。
大伙儿一边慢慢地想着出城的办法,同时也越来越忧心钱通的情况——
他自从那日离家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其中除了葛濯说见过他那一次之外,别人谁也没有再见过他。
仇畅因此已经近乎崩溃,执意亲自出去找。
众人劝阻不住,只得派了稳妥的小厮化装成药童跟着他一起出去。
代胜不似仇畅那般闹得很大动静。
他每日仍默默地照看金子恒的伤势,也会和大家一起同桌用饭,偶尔在桃香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他也会说几句话。
但却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和淡定的语气,他对
钱通的牵挂都沉淀在眼底,积压在内心。
这种隐忍的煎熬,看在众人眼里,更是分外地替代胜揪心。
桃香几乎派出了所有的力量出去打探寻找。
但钱通就像从这城里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丝踪迹也没有留下。
葛濯还是自由来去,不过,自从他知道金洪也暂住在此处之后,便再也没有和众人同桌吃过饭。
桃香知道他是故意躲着,避免和金洪有任何接触。
因此,桃香便总是将饭菜派人送到葛濯的屋子。
不过,这葛濯不受拘束惯了,有时候小厮去送饭,便发现他并不在屋里,已经出去了。
对此,桃香也很无奈,本想着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融合一下他和金洪的关系。
可照此看来,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那个被葛濯卸了一只手的色鬼官差,已经完全崩溃了,他怕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保不住。
因此,从他嘴里打探城门守护的内情,丝毫也没有费什么力气,几乎是众人问什么,他就说
是什么。
因此,桃香等人也大致掌握了这座城四处城门的防守情况:
雷振方将一半的兵卒分成几组,守在四个城门处,白天晚上轮换,交接轮守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和晚间的子时零点。
另一半的兵卒又分成几组,每日在城中巡查搜索,无所不至,看样子是不抓到金洪誓不罢休。
马腾并不在守卫城门的那一组。他是雷振方手下的四个督管之一,轮值的时候,专管监督各个组的值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