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鴻濤和岳若瑤還沒用早膳,就來到蘭馥苑,發現守在門口的衛風不見了。
兩人進了房門,看見春梅趴在桌上睡著了。
『春梅?』秦嬤嬤輕搖了一下春梅的肩膀。
『啊!嬤嬤?老爺!夫人!』春梅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到老爺和夫人,趕緊低著頭認錯。『對不起,奴婢睡著了。』
『沒事!辛苦你們了。』岳若瑤來到床邊看著仍在熟睡的女兒,摸摸額頭溫度正常,手也溫熱。
『雪兒昨晚情況如何?』蘇鴻濤也坐在床邊。
『小姐昨兒夜裡發了高熱,奴婢們有用大夫說的方法,用烈酒幫小姐擦身?啊!那楚莊主有主動命他的護衛將他的雙眼矇起?』春梅這才想到,昨晚幫小姐擦身去熱的時候,竟都沒有留意那楚莊主是不是會偷看,真是粗心。
『那?楚莊主?人呢?』。岳若瑤心裡有點欣慰,起碼這個楚莊主是正人君子,沒有趁人之危。
『回稟老爺夫人,楚莊主天快亮的時候離開了。』春梅直到楚莊主離去,緊繃得弦才放鬆,一時就睡著了。
蘇鴻濤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心裡想著,這楚莊主守了自己女兒一夜,這不清不楚的關係,身為父親,心裡真有些複雜。
直到下午,蘇晨雪終於醒了,感覺左臂一痛,輕喊了一聲,『嘶。』
『小姐,妳醒啦?』夏竹聽到聲音。
岳若瑤也從榻上下來,『雪兒,妳還好嗎?很疼嗎?』
蘇晨雪回了回神,想起最後的印象,『娘,大家都還好嗎?有沒有人受傷?』
『沒事,大家都沒事,就只有你傷著了。』岳若瑤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自己都受傷了,還掛念著大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現在想起來還心悸,這可是蘇晨雪第一次遇見刺殺,這生死一瞬間的感覺,腎上腺素迸發,反應快速的推開穆舒月,忽然想起現代的父親也是這樣救了乾爸,父女倆的基因沒跑了。
儘管傷口不能碰水,但她還是堅持要去清理一下,總覺得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將近十二個時辰沒有解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
從浴室出來後,看見娘親還在羅漢榻守著,春梅端來了一晚雞湯熬的粥,一整日都沒有進食了,飢腸轆轆,胃都感覺要翻胃酸了,夏竹伺候著喝了粥,一口氣喝了兩碗粥,乖乖的喝了難喝至極的藥。
蘇晨雪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
『娘,您不去休息一會兒嗎?我沒事了。』岳若瑤坐在蘇晨雪身邊。
『雪兒,妳告訴娘,妳?妳?對那個斷天山莊的楚莊主,很熟悉嗎?』岳若瑤警慎的措辭,原本不該在女兒剛清醒就問,但這一整天將這事擱在心裡不問又難受,看著蘇晨雪的精神還不錯,還是決定開口。
『楚莊主?』蘇晨雪心裡一緊,該不會被發現楚天翊每天晚上都會跑來找她吧?將軍府的四周圍都是護衛,還有護衛巡邏,自己從沒想過楚天翊的身手是不是會被發現。
『娘怎麼這麼問?』
岳若瑤看著女兒低著頭,以為她這是女兒家的嬌羞,心裡也有個底,孰不知是蘇晨雪做賊心虛怕被抓包的躲避。
『你中箭受傷,是楚莊主帶人來給你治療的,還?還守了你一夜?』岳若瑤覺得有必要說清楚講明白,畢竟這是事關女兒家的聲譽。便將蘇晨雪只聽楚天翊的話,還緊緊的抓著人家的手,都一次說了。
蘇晨雪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愣住了,她只記得她作夢了,夢裡緊抓著樹藤不放,竟然是抓著楚天翊的手,那夢裡溫柔的聲音,現在想起來,好像真的像是楚天翊的聲音,她竟然只聽他的話,楚天翊在她心中,已經這麼重的位置了嗎。
看著蘇晨雪的反應,岳若瑤心裡越覺得女兒是心裡是有楚莊主的。
『雪兒,妳怎麼認識楚莊主的?你們見過?』
蘇晨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嘴巴張了又合上,張了又合上。
『雪兒,妳跟娘說,你對那個楚莊主,是什麼心思?』岳若瑤看著女兒欲言又止的樣子,輕握著蘇晨雪沒受傷的哪隻手,輕拍著。
『娘?我?』蘇晨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裡一團亂,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會期盼著每天夜晚楚天翊的出現,她喜歡跟他聊天,好像什麼都能說,談論在這個時代能用得上的科技,談論古代的工藝,無論講什麼都能跟上彼此的思維和節奏,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的關係,這怎麼就扯上了她是不是有什麼心思,難道她心裡真的對楚天翊有什麼心思嗎?
『娘知道女兒家不好意思說,妳也十六歲了,若妳有這個心思,娘就去探探楚莊主的意思。』
蘇晨雪再次愣住了,雖然她在現代已經廿歲,比十六歲是大了幾歲,但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啊,這就直接跳到成親嫁人,她越來越跟不上這個話題的節奏了。
岳若瑤看著女兒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