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贺青云急忙把钱塞回给老人家,虽然人家是好意,但她有手有脚的,绝不能占这种便宜。
见贺青云婉拒了沈婆婆的好意,陈念不免高看她几分,她也如实跟贺青云商量起价格,“这石斛收购价是三两一公斤,你这我方才一称约摸两公斤,便是六两银子,抵去那四百文,我再给你五两六百文,你点点。”
贺青云闻言眼前一亮,这石斛的价格倒也对得起她冒险去摘了,她接过钱认真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银子塞进了内衬里。
“沈婆婆,现在有了石斛,您就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把方子给您配好,顺便今天给您做个针灸。”陈念知道沈婆婆的病耽误不得,立马背着石斛就去配药了。
沈婆婆应了好,转而又跟贺青云闲聊了几句。
沈婆婆比王婆更慈祥,字里行间都是对贺青云衣食住行的关心。
贺青云礼貌地回着话,后背却觉得一阵发亮,她回首一望,与那熟悉的眸子对上。
那只“野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念家后墙院处,陈念家并不在村子边缘,要来此处必然要冒着被村民发现的风险。
贺青云警铃大作,她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匕首,下意识挡在了沈婆婆前面,做好了如果野兽轻举妄动就与他一搏的准备。
可野兽并没有如同贺青云料想中那般发动攻击,他只是稍微挪了挪角度,朝着他们的方向瞧了瞧。
“沈婆婆,这一摞白色的是内服,这一摞黄色的是外敷,针灸一共分为六次,今天我们先做第一次。”陈念配好了药,左右手各提着一摞走了出来。
这话惊动了“野兽”,他不舍地瞧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陈念自然也看到了“野兽”,但她并未大声宣扬,只是继续把药提了过来。
沈婆婆现在看不清人,只能勉强看到大概的轮廓和颜色,陈念和贺青云方才突然的停顿让她心生疑虑,她颤抖着声音问出心底的希冀,“是那孩子来了吗?”
陈念迟疑着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孩子怎么就不愿到我跟前来让我看一眼呢?”沈婆婆叹气道。
“或许,他也是想保护您。”陈念喃喃道,她知道想保护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若是缘分到了,自有再见之日,等沈婆婆你眼睛好了自然就能看见了。”贺青云跟着安慰道。
其中的事,她们不愿说贺青云也不多问,见这一趟目的达成,她也没再久留,贺盼儿那边还等着她去帮衬。
接下来几日,贺青云把重心都放在了研究黄麻上,她和贺盼儿两个人的力量自然不够,好在钱启轩他们几个也来帮忙,两日下来竟编出了不少麻绳和袋子,就连复杂的布衣,贺盼儿也开始研究起来了。
为了让来帮忙的小孩更有劲,贺青云特意让柳闻桃多做了几个味道的肉干,除了之前的孜然味,现在还有了卤香味、麻辣味、蒜香味。
这两日一起干活下来,大家也都熟络了不少,王翠不知不觉成了孩子王,看上去傻傻的,却能唬得别的小孩儿一愣一愣。
唯独钱启轩没有现在肉干的蜜糖陷阱里,他每天认真研究人字绳、普通麻绳以及布袋,分析着其中的价值,已经跟贺青云拍板定下了价格和供销方式。
但现在的宣传仍旧不够,贺青云还特意让小孩们带回去,家里几条人字绳和一个布袋,毕竟只有真实使用过,才好把口碑传出去。
贺二婶仍觉得贺青云他们不过是瞎胡闹,只要不耽误家里的活计,也就懒得说,毕竟当家的交代了,最近可不能闹出什么惹眼的事,省得黄了那笔生意。
贺承志更是根本不着家,不知道在山里游荡些什么,每天都半夜三更才回来,还浑身尘土。
时间到了沈鹤所说的那日,鸡鸣的时间格外早,不像是正常打鸣,更像是被什么人惊扰。
贺承志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跟贺二婶嘀咕了半天。
贺青云被声音吵醒,想听些什么却听不真切。
跟着贺盼儿忙活完早上后,贺青云发现贺二婶带着贺卓武没了影,就连平日里一大早就要在家门口款闲话的钱婶子也消失了。
贺青云心生奇怪,招呼着贺盼儿跟她在村里绕绕,两人才走到小广场外围,就见着围了不少村民。
贺青云见王婆正巧在一侧,主动攀谈起来,“王婆婆,这是怎么了?”
“今早村里来了个商贩团,说是得了县里的批令,特意到每个村来做点表演顺便卖东西的。这商贩团来得突然就连村长也不知道,但看那批令不是假的,而且你瞧这表演也都挺有乐子的,大伙从搬来山里就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了,村长也就没阻拦让他们在小广场摆起来了。”王婆解释道。
贺青云觉得事有蹊跷,可看王婆的人都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也不好贸然浇冷水。
钻火圈、踏索、上竿,各式的花样表演,确实让人移不开眼,就连贺盼儿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