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二家的,你家当家的呢?”村长见找不到贺承志,转而问起贺二婶。
贺二婶温婉地笑着,“村长,当家的事哪是我能过问的?我这个老娘们儿要做的无非就是顾好了家,让当家的没有后顾之忧罢了。”
贺二婶一番话,让在场的大老爷们儿听得身心舒畅,纷纷羡慕贺承志好命。
婶子们满脸不屑,每到开大会,这朵老白莲都要弄出幺蛾子来,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村长面色严肃,没空和贺二婶说玩笑话,他转而问起赵淙缺席的人。
赵淙做事向来认真细心,熟悉各家各户的他很快就清点了出来,“常住在村里,现在未到的有王家女儿女婿、贺老二还有李家的两个儿子。”
王婆闻言急忙抢先道,“我女儿女婿是去镇上市集卖野味去了,今个儿就回!”
李家有样学样,“我家俩儿子也是去市集卖椅子了!”
王家打猎,李家做木活,这都是村里人人知道的事。
这下,游手好闲的贺承志又成了众矢之的。
村长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怀疑,但他没有明说,“昨天被镇上紧急叫了去,说是咱们镇已经有两三个村孩子都被拐完了。至于做案的手法,镇里判断是有人里应外合。别的村我不管,但咱们村绝不能出这等腌臜事!今个儿叫大家来一方面是提个醒,另一方面是想建立一支村里的自卫队,每天轮着巡逻,不知道大伙意见如何?”
众人面露难色,谁都不愿出口答应。
“村长,我们赵家愿意加入!”赵家四兄弟眼神交流一番,率先赞成。
如今时不时就有流民来偷东西,这次拐卖孩子也跟战乱脱不了关系,米价日益上涨,赚钱的路子却是越来越少,一旦萌生出暴利的念头,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若不能找到幕后之人,这拐卖孩子的事只会愈演愈烈,而村里能做的也只有加强巡逻。
可像赵家几兄弟这样想得通透的,还真没几个人,祸不临己,大伙儿也就想得过且过。
人群中零零碎碎有两家也举了手,可毕竟是杯水车薪,六七个人又如何能看顾整个村子?
村长生了怒意,“没想到你们竟是连自家孩子都不顾了?!”
“村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家也是有心无力。”离得近的婶子辩解道。
村长瞧着一个个没担当的样,只觉再说也只是白费口舌,“罢了,就随你们去!日后出了事也别来找我闹就是!若是愿意听我一言的,就好好安排人守着自家院子!”
村长发话后就气冲冲走了,没了主话人,谁也不愿留着,一场短会不欢而散。
这番下来,贺青云也明了村长的难处,连巡逻都无法召集人,更何谈下山?况且老一辈的思想便是有那一亩三分地种着就可,必然没有想过舍了田的活法。
贺青云没想到会议会这么早结束,方才她抢着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现在倒是没有一点饿意。
贺盼儿正欲拉着贺青云回家吃饭,却被贺青云给拒了,面对堂妹说想要散散心的说法,她也没理由拒绝,只能叮嘱几句别进山。
贺青云表面答应,实则已经迫不及待去看她抓到的雪山草鸡了。
柳闻桃母女站得地方离贺青云并不远,她快步走上去,和她们打个招呼。
姜绾也知道小辈有小辈的话要聊,淡淡应和了一声便先回家去了。
贺青云:“你娘气色似乎不太好。”
柳闻桃叹息道,“自从那日从镇上回来,她就日夜看着父兄的东西不睡觉,吃饭也只是简单吃上两口。”
贺青云问,“你父兄还没有下落吗?”
柳闻桃摇头,“如今仗打的越来越大,根本不知道哪支队伍会在哪个地方,他们原本守的城池也被破了,这几日就连书信也没有回。”
贺青云不知该从何安慰,她拍了拍柳闻桃的肩膀,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父兄!我阿父从小学武,那一把红缨枪耍得人拍手叫好,战场上又有几人能伤他?我阿兄更是我阿父一手带大,全然得了我阿父的真传。”柳闻桃说起父兄时,眸子里都是光,昔日的骄傲更是不言而喻。
贺青云见误打误撞竟让这人缓了过来后,不免轻笑,“自然,那现在可就麻烦我们柳小厨娘跟我去看看昨日那两只鸡了。”
柳闻桃欣然答应,她昨日折回山洞后,把贺青云潦草处理过的护栏认真加固了一遍,然后又忍着恶心去挖了些虫子来喂鸡。
二人来到洞穴时,贺青云发现那两只鸡正活蹦乱跳的在洞穴里踱步,心里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
想养活野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准备每日都来绕一绕,至少要保证吃喝。
柳闻桃其实不太理解,贺青云为什么要把这两只鸡养起来。若是托给王家卖的话,直接就能拿到钱。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