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遗孤流落街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在整个修仙界炸翻锅了。
玄云长老自然知道这一点,面上也扬起几分怒意,算是下定决心为温离处理此事:“天机阁三番五次挑衅我宗门弟子,实在忍无可忍。”
他看向卒韫:“卒韫。”
卒韫拱手:“徒儿在。”
玄云长老:“你带弟子到胤真峰,替他们将行李收拾好,明日之前全部离开太虚宗,宗门大会也不必参加。”此言一出,天机阁弟子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刃染道:“长老,等我师父回来再论吧。”虞青萝气上心头,怒视着玄云长老:“那你座下弟子,斩我师兄佩剑一一”
话音未落,寒光略过人前,碧绿色的剑稳稳的插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剑声嗡鸣振聋发聩,像是直落在心头。虞青萝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的打着哆嗦,戒备的看着扔出剑的少年。
他依旧是不动如山淡然的模样,手臂横在半空在,握着空鞘的姿势不动,黑眸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冷的刺骨。一字未言,但虞青萝耳侧落下的一束碎发,胜过无声。好像是她脖颈处挂着把尖刀,随时随刻都会要了她性命。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将插入墙内的剑拔出来,但指尖都不曾触碰到剑便被剑气灼红,糜烂一片。
“事先既不曾说明不可,事后又与我何干?"容阙淡淡道,对与她声嘶力竭的争辩,他毫不在意。
沈倚楼靠在温离身侧,嗓音中压不住的笑:“容师兄为你出气的模样可真是狂傲。”
温离微微蹙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为了我出气的?”沈倚楼道:“既然不是为了你,那他为何要与天机阁的人如此不对付,那日就不该飞身来救你,和他们打上一架,你说是吧?”
温离摆着一副看清世间景象的神情,极为认真的说:“他这种性格的人,保准是先前便与天机阁弟子有矛盾,此时只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罢了,想要借势打人。”“这样吗?"沈倚楼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容师兄什么时候同天机阁弟子结仇,奇怪。”
温离:“你和我一样都是新弟子,哪儿知道先前的事。”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她时不时朝容阙那里看上一眼,见他挥挥手,剑就自己入鞘,随着挂出的一阵剑风,都让沿途站着的弟子吓得哆嗦。
在心底暗暗发笑,没想到距今为止,唯独没有对容阙害怕的人还是她?这些修道者,也不过如此。
容阙收剑后不卑不亢的说:“弟子请玄云长老将天机阁弟子逐出太虚宗。”
刃染压着嗓子,“容道友这般相逼实属不好。”容阙抬眸:“一切皆由长老定夺。”
“便如我方才所说去办,卒韫你带人离开。"玄云长老被吵的头疼,只得挥挥手将事情交给卒韫。
温离心下微疑,小声问道:“怎么不见孟师兄?”沈倚楼微微摇头:“对呀,怎么不见孟师兄,若是与你有关的事情,他定然是在场的啊。”
温离…”
如果是原来的温离听到这句话说不定是开心的,但很可惜逝者如斯,一去不复返。
沈倚楼:“你要不问问玄云长老,万一孟师兄出了什么事?”
温离从未见过他这么八卦的人,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问?”
“我明白了!“沈倚楼邪魅一笑,“你肯定是害羞,没事,我作为师兄肯定要多担待些。”
温离:“谢邀,不用了。”
卒韫站在面如死灰的几人前,语气不咸不淡:“长老还要休息,望诸位尽快收拾好行李,离开胤真峰,离开太虚宗,宗门自会将天机阁报名弟子除名。”
“卒道友,此事可否等师父山上再商议?"刃染还想求出半片生机。
但卒韫向来公事公办,自不会给他们机会:“几位伤我宗弟子,长老这般处罚,已经很给几位面子了。”虞青萝面露狠色,仿佛是从喉间挤出的话:“好,我记住你们了!”
她转身利落的夺门而出。
刃染也不再自讨没趣,带着天机阁弟子快步离开。这厢乌泱泱的人一走,殿内便空旷的多。
玄妙长老揣着那小卷山羊胡,嚷嚷道:“这天机阁弟子果真高傲,每年都要生出些事端来才欢喜,师兄,我觉得此番也算是给她们一个大点的教训,来年便不敢这般嚣张了。”玄云长老面露凝重,看着垂头站着的温离,出言道:“温离丫头,此番委屈你了。”
温离未动,闷声道:“多谢长老关心。”
这关心里头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实在显而易见。反观一侧沈倚楼,却笑的见牙不见眼。
“倚楼,你怎么了?“玄云长老险些以为他是中邪了。粮草未动,兵马先行。
温离只料事情不对,却来不及阻止沈倚楼这张大嘴巴。“温师妹问,怎么不见一一唔唔!”
温离按着他的后脖颈,捂着他的嘴,同玄云长老道:“我没问,既然长老替温离做主,那温离也不在此打扰长老了。”沈倚楼一脸哀怨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