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将这回的分组方式由抓阄改为亲自指定,并且听从冯忆柳的意见,将她和令柔分到一组。冯忆柳原本是想故技重施,与令柔暗暗较劲的。然而在得知令柔没有进宫的打算后,令柔在她心心中顷刻间由敌化友。
一时对令柔哪看哪顺眼,认真把这次比试当作与她握手言和的契机。
细细思量一番后,控制实力与令柔打了个平手。舞后,还主动与令柔套近乎,紧紧握着令柔的手,激动地无以复加,眼神亮晶晶盯着令柔看,“我就说,你一定可以!你看,你心态一放松,咱们果然打了个平手吧。我对这次比试结果,心悦诚服!”
令柔心情尴尬。
出于礼貌,她对冯忆柳堂而皇之的示好报之以微笑。可暗中却皱起了眉头。
她是当在场除她冯忆柳以外的人都是傻子么?看不出来她在放水?
冯忆柳的实力仙韶院闻名遐迩、众所周知,别说已经“吊儿郎当"多年的她,就是日日原先刻苦练习的她,即便再超常发挥,也不能与她打平手。
噢,对,就算她自个儿放水,裁判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令柔偏过头看向另一旁的唐琦。
唐琦也在看着她们,而且是面带微笑,眼含欣慰地看着她与冯忆柳。
见令柔望过来,她竟然还对令柔笑着点了点头。令柔无语凝噎,顿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冯忆柳,眼神一言难尽的同时,余光还专门瞅了瞅自己被握得通红的手掌,黛眉蹙得愈深,心中更是疑惑不断。以冯忆柳在仙韶院的水平,跟人比试得平局,就是输。虽然她才十三岁,但她的舞蹈水平在整个仙韶院已经一骑绝尘。
所以令柔对冯忆柳的激动真的很莫名其妙啊。这人不是一向最好强,最爱争上下高低么,怎么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比完试从仙韶院回来。
令柔筋疲力尽,同时心中愤懑又憋屈。
她与冯忆柳的比试,是她先跳,冯忆柳再跳。令柔见分到这么个实力强悍的对手,那是牟足了劲儿尽量跳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谁知轮到冯忆柳上场,这人就跟过家家似的,随便舞动了几下,并且还将几个难度并不高的舞蹈动作故意跳错。令柔当时就黑了脸。
等到唐琦最后公布成绩,将她与冯忆柳的那组判为平局。脸更黑了!
她出于尊重自己也尊重对手,比试摆出最好的状态,认真对待。
谁知人家却压根不认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随便糊弄一下完事。
最让令柔气愤的是,唐琦竟然什么都没表示直接就给她们判了平局。
她以前不是三令六申不让她们把人情世故带进班里,严令禁止比试藏拙更不允许故意输么?怎么这回明晃晃装看不见?令柔不清楚她们两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只知道,当比试结果出来后,众人一直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鄙夷,不屑,又带着一丝丝忌惮与艳羡。
对此令柔只能深深叹息。
她说她冤枉,她也被蒙在鼓里,更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有人信么?
显然没有人信。
但凡有人信,大张氏也不至于看见自家小侄女黑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
“哟,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是有人给你气受了?”大张氏正优哉游哉靠在藤椅里喝茶,见状立马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问,同时目光在令柔脸上梭巡。
令柔没有说话,只摇着头深深叹了口气,耷拉着脚步来到大张氏旁边的一张藤椅里坐下,然后跟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趟在藤椅里。
春绣很识眼色,立马从茶盘里捡了个干净的杯子,倒出一盏茶水奉到令柔面前。
然后令柔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目光从一下躺下就盯着空气中某处发愣。
就算春绣将茶奉到她跟前她也毫不在意,只轻飘飘抬了抬手,将奉到自己眼巴儿跟前的茶杯推开。
沉默好一会儿,才不冷不热吐出一句,“姑妈,您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在仙韶院很讨厌的一个女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