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互相抱怨不说,甚至都没人再主动开口了。
沈栖姻一瞧,心说熄火了哪成啊,便明知故问道:“说起来,二哥究竟是因为什么病了?”
此言一出,沈老夫人和沈苍双双变脸!
偏她就跟没看到似的,又问:“说起来,今儿怎么没看到舅爷和那位表哥呢?往日过来请安,总能碰到舅爷在和祖母谈天说地啊。”
话落,那母子俩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栖姻有意再添一把火,便说:“其实我也有一件事,要和祖母还有父亲商量。”
“舅爷昔日对我们沈家有恩,按说是怎么报答都不过分的。”
“他又是上了年纪的人,日子艰难,在咱们家颐养天年,又能和祖母做个伴儿,自然是极好。”
“可是那位表哥年纪轻轻的,也不事生产,也不入院读书,就这么无所事事地白赖在咱们家,多早晚是个头啊?”
“难不成,日后大哥和二哥成了家,也要继续养着他?”
这话可是说到沈苍心坎上了。
他早看那爷俩不顺眼,正愁没办法将他们撵出去呢。
如今沈栖姻提起,他便顺势道:“母亲听听,连姻儿都考虑到这些问题了,您却还执迷不悟。”
“养着表舅也就罢了,难道他的子子孙孙我都要负责不成?”
“那照你的意思,要把修然赶出府去?”一提起要赶郭桉他们走的话,沈老夫人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孩子此刻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你可别忘了是谁动的手!”
“就算是耀祖伤了他,那也是他自找的!”
“你没听昨儿耀祖说嘛,他正睡觉呢,就被那不是人的东西给糟蹋了!我没立刻赶了他出去,已经很给表舅面子了。”
昨夜事发突然,他又被气得那样,是以也没顾上去想耀祖说的那些话。
眼下回想起来,明显不对劲儿啊。
他对老太太说:
——要不是你非要收留那爷孙俩,我又怎么会摆脱不了那个畜生,睡着觉就被他给糟蹋了!
这摆明他昨儿胡来非他本愿,而是被郭修然给强迫的。
还有,他后来还说了一句:
——我身子也不行了,娶不了媳妇,生不了孩子,我还活着干什么!
沈苍眉头都要皱到了一起。
耀祖他的意思是……
他不能人道了?!
想到这种可能,沈苍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偏偏沈老夫人还没眼色,反驳道:“那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能光听耀祖一面之词啊,也得听听人家怎么说。”
闻言,沈栖姻立刻火上浇油:“我还是第一次见祖母行事这般公正,不似以往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包庇二哥。”
“看来您是真把舅爷对咱们家的恩情当回事,半点委屈也不肯让他们受。”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沈栖姻并非“无心之言”,这话听在沈苍耳朵里,那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对啊,这老太太素来护两个孙子更护命一样,连自己这个亲爹话说重了她都不愿意。
可如今关系到郭修然,她怎么就不着急了呢?
沈苍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当务之急是先治好沈耀祖的病。
不光是他的疯病,还有他的隐疾。
这可不是沈栖姻一个姑娘家能治的病。
不过,指使不了沈栖姻,却不代表沈苍不会打别的主意。
只是他话未出口,却见下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磕磕绊绊地说:“老、老爷,宫里来人了,说、说、说……”
沈苍“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说、说是奉陛下之命,来传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