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而废,表嫂会怎么看你?”
宗越皱皱眉,一拳捶在桌案上,咬牙切齿,却是拿过姜少微批改的文章,逐条逐条地看着,重写了一篇。罗婉又陪了徽娘一整日,快到傍晚时,魏家来人了,魏令徽的两位兄长和嫂嫂亲自来接她回去。不料魏令徽听闻兄嫂来了,始终痴痴冷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丝变化,“我不回去,我不要见他们。”回到魏家,兄嫂们只会和姜家兄弟一样,劝他体谅姜廷璧,好生与他过日子,不要胡闹。他们喜欢姜廷璧这个姑爷,完全胜过了她这个姑娘。
“徽娘,大过年的,在外面住着像什么样子,姜相公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再不妥当又能有多过分?你也得收一收在娘家的娇气,不能总指望姜相公同你哥哥们一样让着你。”
魏令徽的两位嫂嫂已进了门,不管她的意愿,径直在榻旁坐下,一个去安抚魏令徽,一个便对罗婉道:“有劳罗夫人照看,我们这就带小妹回去。”
“我不回去,梵几,我不回去!"魏令徽原是在榻上歪着的,没有穿鞋,此刻生怕罗婉把她丢给嫂嫂,光着脚便去找她。
罗婉扶抱着人,忙令丫鬟送来鞋履给徽娘穿上,魏家两位嫂嫂便又趁机迎上来,一个抱着魏令徽留在房内劝,一个半推半扯着罗婉出了房门。
“罗夫人,小妹给你添麻烦了,但这大过年的,你实在不该纵着她离家出走,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您就别再掺合了。”
罗婉常到魏家玩耍,对几位嫂嫂都十分敬重,今次听这话也有责怪自己多管闲事的意思,忙说了当时情状,“我也知这样做不妥当,可是徽娘很难受,我想顺着她。”章氏已经听说了缘由,不以为然地笑了下:“这有什么好气的?男人不听话,多正常的事情,男人有男人的事,总不能守在女人身边,你们年纪轻,气性大,完全没必要哭闹的事,非要闹到大过年的两家都不能安宁的地步。”
这话还是责怪罗婉将人带了出来,若留徽娘好生待在姜家,便是受了委屈,至少道理上没输,不怕姜家来挑徽娘的错。可这一离家出走,有理也变得没理,还会叫韩夫人觉得魏家女儿小家子气,动不动就出走。罗婉不想与魏家嫂嫂争辩,默默受了这话,心心中却打定主意,不能让他们带徽娘回去。
他们不会抛开姜家这门姻亲,只会一味劝徽娘想开些,然后等过些日子,再请姜相公把人接回去,这事就算了了。
魏家要的是姻亲,是姜相公这位姑爷,他们不会像过世的魏家伯父伯母,会在意徽娘想要什么。他们一边倒地支持着姜相公,如果连罗婉都放手不管,那就没有人帮徽娘了,她不能看着徽娘如此孤立无援,至少,她得给她选择的权利。
章氏见罗婉安静了,想她受了自己一番话概也不会再插手此事,听房里头魏令徽还在抗争,便撇下罗婉进了房内。
魏家两位嫂嫂在房内劝,两个兄长却负手站在院子里,听着屋里动静,眉头深锁,都言惯坏了这个小妹,以至于让她如此任性。
罗婉朝二人走过去,“魏大哥,让徽娘留在我这里吧。”
不等魏家兄长回答,罗婉继续道:“徽娘如今这情状,你们送她回姜家,肯定也不合适,若带回魏家,怕又叫姨母疑心,还当你们带她回娘家也是对姜相公有意见,要为自家妹妹撑腰,还不如让她在我这里,姨母知道我和徽娘交好,那她心绪不佳来找我说说话散散心,岂不是在情在理,等她心v情好了,说不定就自己回去了,也省的你们费力不讨好。”
魏家兄长今日前来是存着心思把小妹送回姜家的,但看她的态度,确实有些难,总不能绑人回去,听罢罗婉一番话,想了想,不无道理,她而今也算是韩夫人半个儿媳妇,论亲疏自然是和姜家更亲,徽娘留在她这儿,总比跑回娘家的名声好听,遂道:“如此最好,劳烦罗夫人多劝劝小妹,姜相公是个难得的姑爷,水至清则无鱼,一点小错,别让她揪着不放。”
罗婉颔首应下,这才送走了魏家兄嫂。
“梵儿,为何他们都来逼我。“魏令徽终于得了清净,抱着罗婉眼泪便又止不住了。
“没事了,没有人逼你了,别怕。”
罗婉很清楚自己该提醒徽娘,若铁了心和离,要走的路比这难多了,现在魏家只是来了两位兄长,也不曾真正想过她会和离,遂都是嘴下留情好言相劝,将来知她真心和离,整个魏家怕都要来劝,到时候,好话赖话,只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徽娘要和离,真的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但现在,她不想让她承受这些,便就让她缓几日,单纯地伤心几日再说吧。
罗婉照旧安置徽娘睡下才走,宗越照旧乘马车来接她。他今日似乎不比昨日好兴致,虽还是仪表瑰丽,风流盛姿,目光却总是暗暗的,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抱臂坐着,沉默了一路。
回到昆玉院,竟又在书案旁坐下,抱臂看着铺在面前的文章,似在用功,却又不提笔,只是干巴巴地看着,较劲儿似的。
罗婉有了上次的教训,知他不喜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