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芷,你又跟我吵,我不让你抱宝宝了,她会被你教坏的。”
元绫芷抱在怀里的婴儿被温叶臣叫来的佣人一把夺走了。
“你把她还给我!”
她跳下床就要去抢回来,但是被温叶臣一把拉住手腕,被迫看着婴儿被佣人抱出房间。
元绫芷抬头看过去,发现温叶臣的脸色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做这些事他也是迫于无奈。
“把她还给我!”元绫芷对着他再次重复道。
“不行,她会被你教坏的。”
元绫芷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要孩子,把她还给我!”
温叶臣的头被她扇得微微偏过去,但是他仍然像往常那样没有动手。
“绫芷,你还跟我动手,我打算先把她送出去了,她不适合呆在你身边。”
说完,他转身果断地往房间门口那边走,元绫芷拉都拉不住。
“开门!温叶臣你给我开门!”元绫芷精神濒临崩溃,整个人倚在那扇门上,手掌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拍击那扇被关得死紧的门。
猛然间,门又被打开了,元绫芷向后退几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她身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怀里揽着一个兔子布偶,温叶臣站在她旁边,拉着她蹲下,指指站在门口的元绫芷。
“那是你母亲,你过去抱抱她。”
在元绫芷的视线中,小女孩木讷地看看温叶臣,又转头看看站着的自己,说:
“我不认识她,我不要。”
“!”
元绫芷猛地从床上惊醒,浑身都出了冷汗。
她盯着天花板,只感觉身体还沉浸在噩梦所带来的虚浮之中。
五脏六腑都在痉挛,嘴里也像是吃过烧红的炭火,干得发辣。
元绫芷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床喝水,中途睡在她身边的两只猫崽被她的动作惊醒,发出尖细的叫声。
一杯水下肚,元绫芷感觉噩梦所带来的恐怖虚浮感有些淡化。
太恐怖了。
温叶臣晚上的时候还跟她说,她现在压力太大了,她元绫芷完全可以跟自己在一起,她能办到不能办到的事情,他温叶臣都可以解决。
“绫芷,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只要你现在说一句话,你的一切烦恼和压力都会被解决的。”
“因为你有我啊,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你力所能及的,你无能为力的,我都可以为你解决掉。”
“我什么都有,你只要愿意继续跟我好,又可以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你完全可以不这么坎坷的。”
“你觉得呢,绫芷?你是要安逸清闲的生活,还是这辈子都要漂泊无依呢?”
“绫芷,这种日子你也不想过吧?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困难的话,我永远都是你最后的退路。”
“我跟你发誓,我一辈子会对你好的。”
元绫芷当时真被他给洗脑了,看着温叶臣那么坚定和信誓旦旦,她真的生出躲避在温叶臣所构建的“避风港”这种念头了:
“好吧……让我想想。”
“那绫芷你现在是愿意了?”
“我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跟你说。”
“好!”
现在想来,真实愚蠢啊。
人生就是一坨狗屎。
温叶臣用语言描绘出的,是遍地生花的坦途,可是归根究底,她元绫芷走到最后,终究是一条死胡同。
看着是充满生机,但是在踏入那一刻,她元绫芷的名字就被刻在生死契约之上。
刚刚的噩梦像是预言未来的警钟,让元绫芷自己主动将心中的幻想打碎。
今天他温叶臣敢拿两只猫崽压制她的不顺从,明天要是真有一个小孩在他们两个之间做纽带,他就敢拿小孩控制她的反抗!
这还不如当个畜生呢。
元绫芷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感觉疲惫得要命。
可是就是像温叶臣所说的那样,她现在被剥夺了人权,就算被人迫害,那也会当作一只流浪猫狗虐杀那样被人漠视的对待。
她感觉现在自己的人生,如果不选择温叶臣给的那条路,自己要独自闯出来的话,那么那条路上就不是荆棘遍地那么坎坷了,直接变成了刀山火海。
人生处处是沃野,但在元绫芷自己看来,她的下半生,处处是绝路。
“哎呀……”
元绫芷狠狠叹了口气,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第二天的时候,佣人受到温叶臣的授意,给元绫芷送上来外出用的保暖衣物。
看着佣人手里还捧着暖手用的袖筒,里子用的是翻狐毛皮,在卧室灯光照耀下,显得油光水滑,做工精细,上面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