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卓被她捶得脸都青了,但碍于是对方是左家的大小姐,也不便发作,稍微喘口气之后,才继续解释:“没有…只是——”
“还解释什么?我问你还解释什么?”左意娆眼里蓄着泪,琉璃般的眸子在水光流转中闪着碎花,因为气愤,声音都分外洪亮:“萧承殷自己来解释!”
说完,她又推了闻心卓一把,让闻心卓打了个趔趄,等她收回手后,又箭步来到元绫芷面前。
元绫芷跟她大眼瞪小眼。
“让开,我坐会儿。”
左意娆对她说话时候语气坚硬得像砸过来的石头。
元绫芷默默把自己坐着的椅子让给她。
其实她还挺希望左意娆能跟闻心卓再吵会儿,毕竟能有消耗萧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左意娆坐到椅子上后,她的余光注意到元绫芷脸上的神色,便很快将所有目光放在元绫芷身上:
“你叫什么啊?”
元绫芷没想到她能这么快缓过来,然后还用分外平静的语气问她话,这样元绫芷有些怔愣。
“元绫芷。”
“啊哈,我知道你,你跟萧承殷断绝关系的消息现在传得到处都是——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前几个月还听小道消息说你犯了事被抓,后来就没有那个消息了,是有那回事吗?”
元绫芷看到在场人的脸色又是一黑。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元绫芷跟她说:“而且,你这么问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问的?我想问什么问什么!”左意娆毕竟是惯出来的,声音带着那种被宠出来的骄横,跟元绫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此时的气氛已经上升至僵硬,而左意娆还看出不来现在的样子,接着说:
“再说了,说出来不好吗?非要藏着掖着,不想把事办好啊,萧家就这个做事态度啊?”
元绫芷盯着左意娆的脑袋顶,心里感叹她挺漂亮的,就是脑子看起来有点不够用。
但是也情有可原,她爸爸和两个哥哥是帝都军区高层军官,她妈妈是枢密院司法委员会的常任上诉法官,她的舅舅和舅妈是帝国能源产业国产化执行长官……
一个人厉害到了一定程度,他就不需要动脑子。
如果能有这种家世,元绫芷她都觉得自己脑子都可以被当成身外之物。
萧承殷身后带着当时给他传话的佣人,很快来到阁楼。
阁楼的门还看着,所以房间内的一片狼藉措不及防地刺进他的眼窝。
“怎么回事?”
闻心卓刚张开嘴,却被坐在椅子上的左意娆占尽了先机。
她大声打断闻心卓的声音,抬起的手臂指着元绫芷。
“她是谁?怎么被你养在阁楼?我来的时候,门还死死关着。”
左意娆气势汹汹,完全不在乎在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萧承殷没有说话,但是给闻心卓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把其余的人带出去。
在闻心卓带人走后,房间里他面对的就只剩元绫芷和左意娆了。
萧承殷说得坦然:“元绫芷,我之前的未婚妻。”
“哈!是吗?”左意娆怪笑了一下:“我倒成三儿了?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没打扫好家里就找下个接盘的?我是冤种吗?”
元绫芷离萧承殷最远,但是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种不耐烦的劲儿。
“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我都说了,就算两边长辈能把订婚的日子说好,我们也可以用别的理由拒绝,只要我们两个口径一致。”
“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没有那么傻,跟你掰扯这些,”左意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离萧承殷两步远的地方:
“你既然能做出这些事,如果传出去,说‘要跟左意娆结婚的萧承殷家里还偷偷养着女人’吗?先不说我的脸面,你觉得我家里人脸上会很光彩吗?”
又是一个重视家族门楣的人。
元绫芷在左意娆身后,心里默默想着。
“你们家怎么想的?这事你们是真能办出来啊!”
“这种消息不会被传出去的。”萧承殷冷静地跟她说:“你不需要有这种顾虑,只有我们家想让人知道的信息,才会有机会被放出去。”
元绫芷能看出来,他已经尽力在忍耐了。
看着左意娆明显怔愣的神情,萧承殷又说:“别把事情闹大,不然对我们都不好。”
“我从来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左意娆眼里的泪水涌上来:“就算是包办的!你尊重过我吗?!”
萧承殷毕竟对她没有感情,两人的联系也仅仅是因为两方长辈的包办意图,所以他看到左意娆的时候没一点反应。
说起来,左意娆比他差的岁数很多,萧承殷今年二十七了,她还在上大学,都还不到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