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便说,若奎哥儿不占理,我定不护他!”
有了杨有田这番表态,张氏一扬手,掷出一条帕子拍在了吴奎脸上,骂道:“姓吴的没良心,外边有人了!这条帕子便是在他身上找见的!”
这条丝帕,一角绣了并蹄莲,一看便是女子贴身之物,绝不属于逃户村的女人们。
杨有田皱眉看向了吴奎,以他的了解,奎哥儿不是那油嘴滑舌会哄女子的人,再说了,在外边养人也需有钱才行啊。
眼看吴奎吭吭哧哧既不承认外边有人,也不肯说这条帕子的来历,杨有田略一思忖,问道:“长子呢?”
“在北边潭子里。”姚三鞭下意识道。
杨有田随即甩开腿朝北边去了。
姚三鞭赶忙跟上,着急道:“大哥,这事和俺儿有关系么?伱找长子作甚啊?”
“昨日他们四个下的山,又一夜未归,我寻长子问些事。”杨有田沉着脸道。
“怎不找大郎和初哥儿问啊?”护子心切的姚三鞭又道。
“那两个小子机灵的很!能问出个甚?”杨有田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原来如此啊。”姚三鞭放心下来,可走出几步却又觉着不对,便不确定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俺家长子憨傻么?”
“非是憨傻,实乃淳良!”杨有田昧着良心道。
村北小潭。
炎炎夏日,这里可是个好去处。
劳碌过后跳下去,既洗了身子又得了清凉。
黄昏时分,潭内就剩了一人,虽然狗刨泳姿笨拙,但长子怡然自得。
这些天,长子吃了好多以前没吃过的东西,也见识了许多以前没有见识过的事物。
比如昨晚在采薇阁,哪里不但菜肴美味,小厮们说话也好听。
就是姐儿们太烦人了!
不但吃他们的酒,还和长子抢菜吃,导致他昨晚没吃饱。
‘采薇阁要是没姐儿,那便是仙境了’
长子默默想到,接着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在水下憋气几十息后,长子重新露出了头。
“噫,杨大叔、爹,你们咋来了?来看俺凫水么?”长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奇怪道。
杨有田和姚三鞭不知何时站在了岸边。
前者一脸阴沉,后者欲言又止。
“杨大叔,你怎了?可是大郎又恼了你?”姚长子也能看出杨有田脸色不对。
猜想该是杨震又惹大叔生气了,热心的长子准备做个和事老,劝说一番呢。
可杨有田却沉声道:“长子,奎哥和大郎都交待了,昨晚的事我们已知晓!我只问你一句,你参与了没有!”
“啊!”姚长子闻言不由呆住了,嘴唇一阵哆嗦,慌忙解释道:“大叔,俺们去采薇阁只吃了几杯酒,其余甚也没做啊俺还还没吃饱”
淳良的长子,哪里是这些老阴比的对手,一句话就被套出了底细。
枉费了陈初的一番苦心,猪队友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采薇阁?”姚三鞭一听,原地跳了三尺高,开口便骂:“鳖孙!净不学好,竟学人找姐儿耍!老子打折你的腿”
“爹,俺真哩啥都没干啊!”
赤条条的姚长子奔跑在夕阳下,双手捂着一支水瓢挡在要害处。
后面是姚三鞭,边追边骂:“鳖孙!长本事了,老子活了半辈子都还没去过采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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