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握着赵嬷嬷,深吸一口气:“两个孩子有错私下里教训两句就好,圣上让两人跪在这,岂不是打孩子们的脸,劳烦公公转告圣上,是臣妾没管教好,有什么事……”
“让她进来。”御书房内传来楚帝浑厚的声音。
门外众人心尖一颤。
宁安侧身引着皇后娘娘进入内殿。
赵嬷嬷对宁安颔首,规规矩矩站在二道门不敢逾越。
龙颜震怒,动辄血流成河,赵嬷嬷还想多活两年。
“臣妾拜见圣上。”皇后广袖中的手握紧,恭敬地行跪拜大礼。
楚帝见状,顶到脑门的火气撤了几分:“皇后这是何意?”
“臣妾乃后宫之主,更是几位皇子的母后,他们犯错便是臣妾教导无方。太子和五皇子负伤归来,臣妾虽心疼,却也知两人罪有应得。”
皇后哄着眼眶,抬头望着楚帝:“圣上,太子手还伤着,五皇子身上毒还未根除,您生气大可朝臣妾发,还请饶过两个孩子。”
“糊涂,他们就是因为有你袒护,才会无法无天。”楚帝怒火中烧,在案前踱步:“淮北是什么地方,先皇多次围剿都铩羽而归,他们两人倒好,非但不
齐心协力,反而内讧让唐家人钻空子,现在皆负伤归来,还有脸让朕评理,愚不可及。”
皇后闻言,辨无可辨。
她猜到楚帝会派人调查淮北之事,没想到调查的如此清楚。
五皇子做的那些事情,她一清二楚。
太子有错在先,五皇子非但没规劝反倒让唐家人看笑话。
楚帝最要脸面,此事发生在淮北,唐家家主肯定知晓。
皇后想到唐家这颗毒瘤,整颗心都悬起来。
她解释道:“两个孩子年轻气盛,不服气动手也在情理之中。再说,都是误会,圣上是知道的,刺杀老五和炸伤太子的是一批人。两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不安慰两句,还把人往死里打……”
皇后捏着帕子低泣:“都说家国天下,没家哪有国。普通百姓的孩子受委屈还能哭两声,怎么到了咱们这就不行。”
楚帝凌厉的眉峰落下来,绕过书案伸手将皇后扶起来:“朕也是替他们担心,人家随便挑拨两句,他们兄弟就斗起来,就这性子如何撑起大楚的江山。”
皇后拭去眼角的泪,顺势拉住楚帝的龙袍,惶恐又小意的样子全然没有往日的端庄:“
两个孩子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平日胡闹些,骨子里都是良善的。私下好好教导总能规整归来。”
“如今外面天寒地冻,太子和老五身上还有伤,若再加重,圣上可别到臣妾宫中抱怨。”
宁安站在一侧,头低了再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帝搂着皇后的肩膀仿佛回到两人刚成亲的时候:“都依你,让那两个逆子先进来。”
章皇后四十左右,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脸上还保留年轻时的风采。
宁安感叹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他笑着转身离开,片刻后,太子和五皇子一瘸一拐的进来。
皇后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眼泪簌簌落下。招呼钱嬷嬷去御膳房端两碗姜汤过来。
太子和五皇子见楚帝没开口,两人乖巧站在炉火旁。
宁安自作主张搬来两把凳子,太子和五皇子垂头丧气揉着发木的膝盖。
楚帝看着两个儿子的惨样,耳边是皇后的低泣声,心里的烦躁反倒消退几分:“你们两个可知错。”
五皇子吓的站起身,因起的太猛膝盖磕住火炉,疼的她龇牙咧嘴。
皇后非但没上前反倒怒嗔道:“活该,整日不长脑
子,老师教你的学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平日胡闹也就罢了,出了京还不知收敛。如今连累南阳候世子,你知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五皇子揉着膝盖,可怜兮兮跪下:“是儿臣的错,不该和二哥斗气,让人钻了空子,害父皇丢脸。”
“别以为认个错就能敷衍了事,把事情当着太子和你父皇的面说清楚,别让我替你兜着。”皇后恨得不成钢拧着五皇子的耳朵。
“啊……母后,疼,疼……”五皇子弯着身子垫着脚,哪还有半点皇子的尊贵。
楚帝想说的话都被皇后抢先,他只能质问道:“老老实实说。”
太子被皇后母子的举动震惊住,反应过来的时候,五皇子已经开始交代事情的原委:“儿子在矿山遇刺,刺客身上留有太子府的腰牌,儿臣就以为是太子所谓……后来听驿站的人说太子在山脚下遇到火药,儿臣就想买点吓唬他。”
“这件事父皇您可以派人去查,儿臣埋火药的地方是官道,太子根本就不会经过此地,也不会伤到儿臣……谁能想到有人偷了儿臣的火药,居然用在南阳候世子身上。”
五皇子一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