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门主的话,当即哭出声来,这是要二房的命啊。
唐默、唐雄一脉是唐家嫡枝,前门主唐天奇是两人嫡亲的哥哥。三年前唐天奇突然宣布隐退,门主之位在唐默和唐雄之间争夺。
唐雄一直低调,虽在毒门担任长老,却很少参与毒门的庶务。当时唐家很多人都觉得,唐默就是下一任门主。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唐雄突然宣布参加选举,而且还有几位过四环的分支,场面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最后唐雄获胜,碍于门主九环的规定,只能是代理门主。
待有九环通关者出现,便可代替。
代理门主从未出现过,可见当时二房有多‘较真’。
如今二房有把柄在三房手中,还要倾家荡产,任何人听到都觉得是三房打击报复。
唐雄板着脸,阴沉的脸拉下来,侧目看向唐荣:“管好你媳妇,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你们要是不满意这个结果,大可自己和世子谈。”
周氏撇嘴讥诮一笑:“二哥,是你们连累整个唐家,现在只是让你们赔偿兴福府的损失,这点诚意都没有,你们当朝廷是纸做的。”
“泥人还有三分土星,
这次死了几十人,若兴福府百姓知道真相,不用朝廷出手,百姓每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三媳妇。”唐雄沉声制止,言语间并未有训斥的意思。
换句话说,唐雄并不觉得周氏说错什么。
唐荣被小辈训斥,他想反驳奈何人家有的是事实,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恼怒瞪向赵氏:“住嘴,没听到人家的话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你……”赵氏本就委屈,听到唐荣的话越发伤心。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反驳,只好捏着帕子默默流眼泪。
唐家两位长老淡然喝茶,听着几位晚辈争吵并未出言阻止,直到大厅内出现片刻的安静,黄长老轻咳一声开口道:“事关唐家未来,我们不得不谨慎。”
众人齐齐看向黄长老,想知道他有何高见。
“门主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唐家就改齐心协力独孤难关。至于责任……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若只是关起门来咱们自家的事,门主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事情闹到明面上,若唐家再指鹿为马,摆明和朝廷作对,楚帝
自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若唐家认错并奉上粮食和药材,即可保住唐家在淮北百姓心中的位置,又让朝廷看到唐家的诚意。”
“不过是点粮食和药材,二房还是出的起,更何况兴福府一直是你们再照顾,这会儿还之于民也不吃亏。”
“什么叫还之与民,我们二房又没私吞银子。”赵氏听到黄长老的话,脸色大变,当即忘了门主的警告,拔高声音尖叫道:“淮北各处受唐家照拂是旧历,不能因为我家老爷帮衬兴福府就怀疑我们私吞银子,没这般信口开河的。”
自从儿子枉死后,赵氏就活在水深火热中,既想替儿子报仇又不得不捂住真相,她心心念念的门主夫人就差一步,结果一碰冷水浇下来,什么都没了。
真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嫡子的事情,连带女儿的亲事也被牵连。说好的亲事被对方一句话回绝,隔天庶子的婚事也被退婚,那婚事虽不是顶好的可此事打的是她的脸。
退一万步说,哪怕当一个月的门主夫人,这些事砸过来她也认,这会儿什么没捞着还摊上一身腥。
现在人财两空,她怎么甘心。
周氏
听到赵氏这话,怒火中烧,指着她骂道:“现在证据确凿,不是你耍横就能了事的。整个唐家被你们牵连,你还有脸说这话,行啊,既然二嫂如此有本事大可找朝廷对峙,看看五皇子和世子会不会好说话。”
“那时候,别说钱有没有命还不一定。”
唐维接到父亲的眼色,拦住周氏,缓缓开口道:“有几位长老做主,你找什么急。”
“我能不着急吗?你和父亲倒是正直,一句话就把叶澜发配到兴福府连个小厮都不让带,这会儿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周氏捏着帕子委屈地擦眼泪,看着上位的两位长老,哽咽开口道:“往日睿儿惹祸,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们叶澜,哪一次不是跪祠堂,这次睿儿掀翻天,怎么还想让我们叶澜背锅,没这么不讲理的。”
“你们只亲生的,我们的就不是嘛,早知道门主之位就是大义灭亲,当初就……”
“闭嘴。”唐维怒目瞪向周氏,冷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妇人之仁,门主和两位长老在此,还轮不到你乱窜。”
周氏不可思议瞪向唐维,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她性情豪
爽不喜当众落泪,饶是现在委屈也只是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越是隐忍不发,众人见了越是心疼。
一直不说话的唐长老将茶杯磕在案上,眼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