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莲儿的父亲是兵部郎中,虽是五品官可部门好,说起来也算是个肥差,若不是陶郎中野心勃勃,想复制独孤城的路子,陶莲儿也不会嫁给独孤城做贵妾。
贵妾只是给脸的说法,说到底还是妾室。
郭老夫人额头青筋跳动,咒骂道:“一个伺候人的丫头也敢顶嘴,你若真有本事让老大恢复原职,就敢在我面前蹦跶,呸。”
郭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的泼妇,结婚嫁人后,有所收敛,自从陆博年当官后,骨子里的泼辣劲儿更胜从前。
如今陆家几房长辈死的死老的老,她一枝独大更是肆无忌惮。
陶莲儿虽是妾氏确实陶家的嫡女,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她红着眼眶看向陆博年:“老爷,事情如何您最清楚,您倒是说句话啊。”
陆博年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他心里是认同母亲的说法。
当年陶家与陆家结亲,本着互利互赢的目的。这些年陆家没少帮陶家,如今陆家有难,陶家却不闻不问,陆博年自然不悦。
郭老夫人见状,越发得意,撇着嘴轻哼道:“以你的身份若不是生养景庭,哪能坐在这。陆家待你不薄,你就该
全心全意替老大谋划,老大好,日后景庭才能好。”
现在还不能和陶家闹翻,陆博年沉声道:“母亲,莲儿已经尽力,是儿子无能。”
“到现在你还护着她,可她呢?郭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儿子数落。
陆博年没想到母亲不依不饶,当着两位妾室的面下不来台,脸色不悦道:“母亲,还是商量一下,明日去南阳侯府的事吧。五丫头遇刺,陆家不能不登门。”
陶莲儿气得脸色通红,坐在她身边的温氏低头不语。
“有什么好商量的,金氏不适合出门,就让陶氏去,明日务必让五丫头答应。”郭老夫人霸道的开口:“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直接休了。陆家不养没用的东西。”
陶莲儿还算有理智,没有当众让陆博年难看,她委屈地看向对方:“老爷,五小姐的性子您最了解,姐姐都劝不动,妾身哪有那本事。”
让陆柒柒替老爷恢复原职?简直强人所难。
不是陶氏小看陆柒柒,冲喜的媳妇,有哪个地相公的喜欢。
“没用的东西。”郭老夫人冷冷的白了陶氏一眼。
“这事怪我,以往对五丫头疏忽,当务之急是弥
补我们父女的关系,女儿遇刺,父亲探望合情合理,明日我陪你去。”
陶氏捏着帕子点头。
待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陶氏顿足,望向落后两步的温氏:“今日妹妹倒是稳重。”
温氏浅笑:“人微言轻,管好自己不给老爷添乱就好。”
陶氏气的磨牙甩帕子离开,待走远后身边的元嬷嬷低声道:“老夫人回来,日后陆府恐怕不得安宁。”
本以为金氏禁足,小姐总算熬出头,没想到郭老夫人居然回来主持府中庶务。
陶氏不屑:“不过是没脑子的老东西,还想跟我斗。”
她堂堂世家嫡女,居然被一个疯婆子辱骂?真当她好欺负。
好容易将金氏拉下马,又怎么允许别人上位。
屋内只剩母子两人,郭老夫人开始训斥起儿子来:“刚刚你就该让陶氏回府,陶家吃了多少红利,我这都记着呢,想甩开陆家自己独大,做梦。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去。”
“陶家子弟在兵部都不是高位,可人多势众,在兵部有一定的地位,真惹恼陶氏她回家抱怨,吃亏的还是儿子。日后您少训斥她几句。”陆博年塌肩低声下气,如今的他在气势
如虹的母亲面前,只是个没出息的老儿子。
郭老夫人伸手点着陆博年的额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陶家不敢得罪,五丫头呢?他可是你的女子,让她求世子给你动动官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怕什么。”
“什么对不起她?陆家缺她吃还是缺她穿,人好好的长大就该感恩,再说赵氏还在陆家,那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她能不顾及?”
陆博年眉头微皱,眼里闪过思量。
“儿女孝顺父母天经地义,她若不依就去闹,大不了谁都别好过。”郭老夫人说得理直气壮。
陆博年死了的心又活络起来:“儿子想想。”
——
独孤正抓回来的人,送入大理寺后,便安心在家照顾陆柒柒。
他是没事啦,大理寺却炸开了锅,对方可是太子的谋士,这不摆明拿太子说事嘛。
大理寺卿不敢独断专行当晚就进宫面圣,请来圣上的龙卫一起审讯。
龙卫当晚就拿到证词,西边的军需和世子妃遇刺都是太子指使。
大理寺卿暗暗替自己把汗,还好请示过圣上。
龙卫根据那人的证词,派人搜查他的住处,居然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