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刚刚苏醒就处理陈越的事,如今脸色越发苍白,冷冽的目光染上几分浑浊。
陈越如蝼蚁,福阳长公主自然不会让他影响安平王的病。
她扫着儿子的背劝慰道:“安儿放心,母亲自会替你料理外面的事,你如今只需安心养病。”
安平王气得浑身发抖,为了陈越,他一辈子不曾干过的事他都做了。对方居然非但不领情还给偷人。
看着儿子被气得七窍生烟,福阳长公主将人拉出暗房。
母子两人回到内室后,福阳长公主给儿子斟了杯茶,看着对方顺下气,才缓缓开口道:“事情牵扯到党争,咱们不得不谨慎。不过你放心,母亲一定替你处置梅家。”
长公主府不能与皇家为敌,可小小的梅家,福阳长公主还不放在眼里。
安平王能统领京城五千精锐,也不是无脑之人,他很清楚朝中的局势。
太子背靠太后,凭借长子的身份登上太子之位,可能力一般。
五皇子嫡母乃大楚皇后,嫡出的身份让所有皇子忌惮,能力和品性五五开。
三皇子母妃慕家势力不容小觑,是及太子后最年长的皇子,品性纯良,和几位皇子关系都
不错。
七皇子年纪上小,不足为惧。
换句话说,除七皇子外,其他三位都有可能上位。
至于梅家二少爷买通陈越下毒,也有可能是三皇子或是五皇子所为,为的就是借长公主的手除掉太子。
不管是那种可能,公主府都不会掺和。
圣上对公主府有怜悯之心,可在血肉亲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福阳长公主明白,安平王也明白。
故而多年来,公主府一直保持中立从来不偏向任何皇子。
“母亲,这次是儿子连累您,让公主府陷入两难境地。”安平王稳定心神后,恢复往日的沉稳。
福阳长公主见儿子面色回暖,叹气道:“公主府身在权力的漩涡,想要独善其身自然不可能。不过这次南阳候世子到提醒我,有些事避无可避,还不如迎头对上。他独孤正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不照样活的肆意。”
“母亲,独孤正可是带着一身毒……不伤回来。”独孤正中毒的事情是京城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大家都避而不谈。好像挑明此事就会引来某种祸端。
福阳长公主眸光阴沉,脊背挺拔,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压迫:“独孤正都
可以,长公主自然也可以。”
——
福阳长公主的手段比陆柒柒想象中凌厉,她并未直接处置梅家,而是带着陈越的口供直接面见楚帝。
楚帝看到陈越的供词后勃然大怒,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扔出去。
侍奉在侧的宁安都吓得退后。
福阳长公主面色平静,淡淡道:“皇兄,原本是公主府的家事,不过牵扯梅妃的母家对方又是太子的亲舅舅,我不得不入宫请示。”
楚帝震怒,开始骂太子:“朕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和梅家走得太近。如今梅家恃宠而骄,居然敢谋害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妄为。”
“还有梅妃,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让她协理六宫,居然助长野心,还想外戚遮天,岂有此理。”
楚帝气得脸色铁青在御书房内踱步。
福阳长公主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太子是好的,只是身边的人……好在遇到南阳候世子,要不然安儿的命就交代了。”
楚帝偏爱独孤正,大楚世人皆知,但凡扯上他的,圣上都会变脸。
果然,楚帝听到独孤正的名字,脸色缓和几分:“阿正的病刚好,就惦记安儿,这份心难得。原本以为娶陆柒
柒,委屈了他,现在看来,阿正是有福之人。”
“是啊,不瞒皇兄,知道陆相偷梁换柱,我还故意为难过世子妃。没承想这么快打脸。”福阳长公主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宁安看着福阳长公主将气氛拿捏得死死的,不由得佩服。
惹圣上不悦的是她,让圣上开颜的也是她。
福阳长公主能得楚帝偏爱,不是没道理。
楚帝怒气总算平息,看着福阳长公主叹气道:“你也瞧见,几个皇子都不省心,若他们有阿正一般的孝顺我也就放心啦。”
这话说得,让福阳长公主无法继续。
皇子和世子身份不同,没法合并在一起比较。可偏偏楚帝经常拿独孤正做榜样。
安宁趁机忙劝道:“圣上,天大的事总要顾及龙体,好在有世子帮忙,安平王也算因祸得福。”
这话说在福阳长公主心坎里,若不是安平王病危,陆柒柒也不会舍得拿出圣水。算起来,真的是因祸得福。
有圣水加持,她相信安儿的病很快能痊愈。
不过,圣水的事福阳长公主并不打算告诉楚帝,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