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踉跄地被太监扶着,浓黑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以为她是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你来此,是为了容煜杀我吗?”
梅以絮被侍卫团团包围,丝毫不惧地扔掉手中带血的匕首,她觉得脏,脏透了,任何沾上姬宸的东西都脏。
“真可惜,再深一寸,你必死无疑。”
姬宸如鲠在喉,眼底卷着狂风暴雨,“今儿,事到如今,你还要为容煜错到什么时候,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你忘了他为了念笙是怎么冷落你的吗?他根本就是个朝秦暮楚的男人,他对你没有一丝真心。”
“哦,他对我没有真心,你就有吗?”
梅以絮讽刺地笑了,“容煜从始至终只对燕今一人真心,哪怕换张脸,他也能感觉到,谁才是他心里的人,这一点,你望尘莫及。”
姬宸狠狠怔了一下,一整句话,他只听到了换张脸三个字。
他挣开太监的搀扶,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将她盯穿。
“你不是她。”他声音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被一股后知后觉的不安扼住了喉咙。
仿佛就为了等这一刻,梅以絮挑起眉梢,脸上的表情透着扭曲的诡异和一丝难掩的兴奋,她温柔极了,语调很轻,“
对啊,我不是她,不是燕今呢,怎么办呢,你的燕今被你重伤,快死了呢。”
“哈哈哈哈哈……”说完又癫狂地大笑,似在宣泄无尽的快意。
姬宸满目错愕,连退数步,他在极度杂乱的大脑中迅速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这些信息由点成线,最后结成面,那些被他忽视也曾被怀疑过的点,瞬间有了合理而又真实的解释,一点点露出了真面目。
他恍若被什么利器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疼的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你回到容煜身边,放出中了宿情蛊雄蛊的消息,为了就是让我把中了雌蛊的念笙送到容煜那,你千方百计蛊惑我,愿意随我回东疏,以杀了念笙为前提,你……”
他手指蜷曲,仿佛力气用到了头,“念笙……今儿……”
看着他如遭雷劈,失魂落魄的模样,梅以絮笑的更畅快,“姬宸,你也有今天。”
“是你。”姬宸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梅以絮还未敛起笑意,整个人就被提离了地面,“对朕的心思猜的如此熟悉,又对今儿下的狠手,梅以絮,朕当真小看了你,你为什么没死在冷宫的大火中,你就不应该活着。”
梅以絮面部涨紫,出气多进气少,但被
姬宸懊悔又愤怒的表情愉悦到,“是啊,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没有在杀了允笙哥的时候对我也斩草除根,姬宸,我就是回来索命的,索你的命多无趣,索了燕今的命你下半辈子才能如坐针毡,痛不欲生。”
姬宸额角爆出青筋,目眦尽裂,这一刻,悔恨、懊恼、鄙夷、憎恶又极度无力的情绪团成了一股直冲大脑的冲动,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挫骨扬灰。
可盯着她和燕今一模一样的脸,因为濒临窒息渐渐衰败下去,他又似在某一瞬被什么东西用力蛰了一下,梅以絮被甩出去了几米远,来不及喘上几口气,淬了冰霜的声音兜头盖下,“你想死,想看朕后悔,痛彻心扉,朕偏不让你如愿,今儿早晚是朕的,从身到心,都是!”
话落,阴沉的视线定格在梅以絮的脸上,滑腻腻的似毒蛇的信子,梅以絮捂着脖子往后蹭了几步,沉寂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后惧,她低估了姬宸的卑劣,这人关在大焱这么多年,早已成了扭曲的疯子。
姬宸嗤笑一声,缓缓蹲下身,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背在她滑腻的脸颊上缓缓摩挲起来,表情痴狂,“你这副肮脏的身子朕不屑碰,可朕很想看看今儿伏在
朕身下婉转,一颦一笑都眷恋着朕的模样。”
梅以絮脸色死白,还未开口,就被男人蛮恨的力道掀翻在地,“滚,别碰我。”
姬宸讥笑地看着她,“以往你可是像个娼妓一般,求着朕的爱怜,你应该庆幸,因为这张脸,你还能在朕身边多活几日。”
说话的同时,粗粝的大掌扯开了她的前襟,就在大庭广众,无遮无挡,梅以絮满眼死寂,灭顶的恶心和厌弃感几乎淹没了她,曾经那般眷恋的气息,如今呼在脖颈上,仿佛淤泥里的蛆虫,她恶心的想吐,却也知道,反抗不了。
她木然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被死气围绕。
“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突然昏厥了。”太监从外急匆匆奔进,看到殿内一幕,顿时怵住了脚步,垂着脑袋诚惶诚恐地禀报。
姬宸抬起头,眼底还有未退的欲色,他皱了皱眉站起身,“知道了,朕这便过去。”
理了理衣摆,他随口吩咐,“找两根链子过来,将她捆在柱旁。”
梅以絮被拉扯起来丢在柱旁,太监都是看眼色行事的人,皇上要将这女人当狗,自然不会有人将她当人看。
太监急匆匆去找链子,还未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