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虫子都有成人小指大小。
蛊虫失去供养的母体,在地面挣扎了片刻没了动静。
男人得救,被随后赶来的家里人搀扶起来,虚弱地冲着念笙道谢。
“尽快去药房开几贴散血活淤的药服下,连服三天便能解了余毒。”
“多谢活菩萨。”
看着男子离开,秋乐警惕道,“公主,大焱境内嫌少出现过蛊毒,何况还是盛京,只怕不是偶然,属下还是先送你回王府吧。”
念笙回头看向四周散乱的惨状加上倒了一地叫苦连天的受害者们,随手扶起身侧一名大娘,凝重道,“南楚擅毒,南楚女王君非笑酷爱以活人养蛊。”
“您是说刚刚那男子中的蛊毒来自南楚。”
念笙点点头。
她在医术上见过此蛊,霸道凶残,多以身强体壮的青年脑髓为食,蛊毒养成时,便会破体而出,也是蛊人死亡之时。
蛊毒发作期间的症状,和方才男子的一模一样,幸而她知道此蛊也知道解法,若不然不出十日,那男子必死无疑。
秋乐咬牙切齿,“南楚人未免太过猖狂,这才刚入了大焱境内,便敢残害我大焱子民。”
大焱境内对蛊毒了解不多,南
楚人利用大焱子民养蛊,便是不成功,蛊虫会随着蛊人一同死亡,他们也能轻松推脱掉。
“秋乐,你速去王府寻人来帮忙,再通知玄机卫,让他们在城中严查一番,我怀疑中蛊人不止一个。”
秋乐不放心,“可公主你在此……”
“放心吧,我有数。”
秋乐迟疑着点了点头,正要转身,迎头看到了前方不远的长街上一列黑衣人马徐徐而来。
她定睛一看,顿时面露喜色,“公主,是薛将军。”
薛子印刚从宫中出来,还未回玄机卫便听到了街上百姓议论,便顺道过来查看,他翻身下马,看着凌乱的四下,面色一沉,令道,“速速整顿,将受伤百姓送往就近的医馆,四周摊位恢复原样。”
玄机卫以一抵百,行事利落又迅速,转眼便将街道恢复原样。
“怎么回事?”
处理好现场,薛子印回头看过来,话是对秋乐问的,眼神却警惕地看向念笙。
秋乐下意识侧身往念笙跟前挡了一步,“薛将军,方才我们发现了一名中了蛊毒的百姓,是公主出手将人救了。”
薛子印闻言,扯了扯嘴角,“东疏公主好医术,今日出门便赶上中蛊
毒的百姓撞到你跟前,又偏生这么巧,你还会解这蛊毒?”
这种赤果果的敌意念笙都习惯了,站上大焱这片土地上开始,仿佛身上就被打上了心机狡诈,阴谋多端的标签,还喘着气就是她的罪过。
这几年东疏和大焱表面上客气,暗地里针锋相对,大焱不待见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东疏公主她也能理解,何况她还挤进了摄政王和王妃中间,让这个宠妹如命的兄长膈应的只怕杀之后快的心都有了。
念笙没有动怒,眉梢微弯,笑意浅浅,“将军既然这般说,便当与我有瓜葛吧,还请将军尽快在城中搜查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中蛊的百姓,也好证据确凿地给我定罪,届时,念笙不会多说一字。”
薛子印不发一言地看着她,面上波澜不兴,内心却起了不少震荡,这东疏来的女人气定神闲,淡然自持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动怒,别说动怒,连一丝不痛快的情绪都没有,反倒显得他躁进了。
他缓下两口气,负手讪道,“公主言重,方才言语不妥之处还请多担待,四国邦交宴在即,为保安稳,本将自然严正以待,泱泱大焱,来者是客,不过…
…”
话锋陡转,他看过来,视线锐利逼人,“但凡心怀不轨,谋算危害我大焱的宵小,竖着进来的,本将会让他横着出去。”
“薛将军,公主不是那样的人。”秋乐心直口快,急着为念笙辩解。
薛子印不悦敛眉,“你是今儿的身边人,作何跟着她?摄政王府若是连几个伺候的人都拨不出来,本将挑几个送过去。”
秋乐面色涨红,咬了咬牙,铿声道,“是我要跟着公主,同公主无关,和娘娘也没关系。”
薛子印无意再同她们纠缠,翻身上马的间隙,垂首而下的目光晦暗难明,“倒是挺会收买人心那一套。”
秋乐还想说什么,被念笙拉住,看着薛子印带着玄机卫的人扬长而去。
“公主,抱歉,今日本是想让你开心些,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等委屈。”
“谁说我受委屈了,我觉得挺开心的也挺幸运的,今日若不是你带我上街,咱们也发现不了蛊毒的事。”她看向薛子印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薛将军是聪明人,此事他不会轻易揭过,那些中蛊的人很快就会查出来。”
这般说也是为宽她的心,秋乐心下感念,公主善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