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微微一沉,容煜面容平静,情绪几乎没有波动,只是抵住穆仲脑门上的尾柄微微下陷,看似不重的力道,却让穆仲疼到面目扭曲起来。
“你知道我中的是冰蛊?你和给我下蛊的人认识?还是说,我体内的这冰蛊就是你提供的?”
穆仲连连深呼吸,齿根不住哆嗦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容煜也不急,大掌扣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笑间只听‘嘎啦’一声。
嘎嘣脆的声响,听到在场的几人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镇北将军对待敌人的手段,没有半分余地。
“现在知道了吗?”
他问道,声音云淡风轻。
穆仲冷汗铺面,发紫的嘴唇狠狠哆嗦。
容煜垂了垂黑眸,掌心扣在了他的脚踝骨上。
“不……不要……我知道我知道,我告诉你……”
容煜抬眸看他。
“我只知道冰蛊罕见,出自鬼谷门,是师祖培育而出,极难养育所以没人敢养,至于是谁给你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但此人定是和鬼谷门有关。”
“说了等于没说一样,这腿骨还是废了吧。”
薛子印抄着手,说着丧心病狂的话
,就跟问着今日天气如何一般不咸不淡。
贾奎对这两位大哥如出一辙的心狠手辣,心中狠狠哆嗦了一把。
穆仲脸皮抽搐,连连急呼,“我虽然不知道冰蛊如何解,但鬼谷门有人能解。”
容煜道,“说清楚。”
“当年我因练了禁术功法被逐出鬼谷门,只知道师祖有本秘藏,集毕生所著,里头记载无数罕见奇术,以及奇毒怪蛊,得者可控制天下尽蛊,甚至操控人心,威力之大如拥有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无疑,只是师祖闭关之时,秘藏被人偷走,至今下落不明,你若想解蛊,除了偷走秘藏之人,便只有鬼谷门的师祖和公子还有代门主能解。”
“你口中师祖可是鬼谷门前门主鬼谷子?”
穆仲连连点头,“世人都以为鬼谷门消失是因为师祖已经离世,其实不然,师祖不仅健在,还将鬼谷门退居在世外之地,只为了研制情蛊之解。”
“情蛊?”薛子印挑眉,玩味道,“据我所知,鬼谷子至少花甲之年,其夫人过世也有几十年,还研制情蛊呢?”
“不是师祖,是为了公子。”穆仲尽数交代,“公子天赋异禀,掌无双天机慧根,尽得师祖真传,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他年
少轻狂却栽一女子身上,深陷情网,那女子意外殒命之后,公子痛不欲生,便给自己下了情蛊,誓命此生不负。
情蛊是天下所有蛊中唯一无解的蛊,一旦情念波动,体内便如千虫万蚁啃噬,死不去活不了,是世间最缠绵却也最毒的蛊,公子日日受此折磨,师祖痛惜爱儿,便隐匿了鬼谷门,潜心研制解蛊之法,如今的代门主是师祖的师弟,幻谷师叔。”
薛子印抄了手,冷哼道,“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点上,我们现在是在问你冰蛊,谁问你情蛊,既然鬼谷门能解,那地方怎么走?”
“我……我不能回去,我若回去,按照鬼谷门的门规,要受十虫七毒之苦。”
什么是十虫七毒,看穆仲瞳孔地震的模样便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可谁也不关心。
“这么说,你是知道了?”
穆仲抖着唇,“翊王殿下,我可以给你们指路,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不能回去。”
“好啊,不用你去。”
容煜好说话的让穆仲差点喜极而泣。
“不过既然不走,这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和手做个伴,爬起来也比较协调一点。”
手抬起,正要落在脚踝,穆仲再也不
想受一次挫骨锥心之痛,惊恐大呼,“我带,我带你们去就是。”
他喘着大气,齿根紧紧磨着。
带去便是,至于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岛就不是他的事了。
世人皆知,鬼谷门毒物遍地,普通人踏上岛的那一刻一只脚就已经踩在了棺材板上。
饶是这几人武功再厉害,也绝不可能有机会抵达鬼谷门,见到师祖。
时不等人,抓了穆仲之后,那伙被带上来的女子全都放了回去,以及在绿江肆虐的这窝海盗被一次性剿灭了干净。
薛子印带着人上岸后,江盛平正候在岸边接应,看到人平安归来,还将霍霍了绿江多年的毒瘤摘了,面露喜色地迎上来,“少将军英勇盖世,由您出马,便没有剿灭不了的匪徒。”
这功劳就算不是他的,等薛少将军亲自来庆城助他剿匪的事一传开,还带走了他一个女儿,上赶着巴结的人还会少吗?
想的美滋滋,险些笑出声。
薛子印淡漠地扫向他,一眼便透了他的心思,笑了声,“江大人,你在庆城为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