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是轩王府的人,便是平日在京中再不受待见,也从没被人这么不留余地地强取豪夺过。
想到马车里头坐着的王爷王妃,他硬起胸膛道,“你韶王府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又知道,我身后马车里坐的人是谁?”
香儿探头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马车,不管是木制还是帘布都看不出丝毫华丽,这般素净能是什么大户人家,更别说官宦大家了。
“呵,少跟我狐假虎威,充其量一个小户人家,本小姐没空跟你们磨叽,若你们不下马车,动起粗来可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要如何不留情面,不如请姑娘给我们演示一下?”燕今抄手倚靠在马车旁,眉眼带笑的模样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上回在韶王府上演的一出大戏,香儿并不在现场,所以她并不认识燕今,于是对上这么个半边脸都是胎记的瘦弱男子,半点也没有掩饰的将嫌恶大写在脸上。
就连个下人都这般丑陋不堪,弱不经风,马车内能是什么贵重之人,而且她在外头叫嚣了这么久,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八成是听到韶王府的名号吓得走不动道了,香儿越发笃定,也便更加猖狂
起来。
“本小姐不同你这个丑八怪讲,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便怪不了我了,你们几个过来。”
正在推车的下人听到呼喝刷拉一下全拥了上来,“去将马车上的人拉下来,娘娘的耐心不多,你们自己看着办。”
都不是蛮狠毒辣的主,谁愿意没事干这种强盗一样的事儿,担想到马车内那难伺候的主,他们犹豫着还是动起了手。
十余个韶王府出来的好手,也不是闹着玩的。
为首的手劲儿一扬便要挥过来,只是还没碰上马车把手,便吃痛地缩了回来。
燕今眯起冷峭的黑眸,姿势不改地倚靠在方才的位置,“谁要是再伸手上来,可不只是疼一下这么简单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看着方才被扎了针的兄弟整个手背瞬间黑散了开来,全都吓怵了脚步。
香儿见状,也往后急退了几步,惊恐地瞪着燕今,“你,你胆大包天,知不知道我们娘娘是韶……”
翻来覆去便是这么一句,燕今烦不胜烦地掏了掏耳朵,不等香儿叫嚣完,上前一脚踹上了韶王府卡住的马车。
本来倾斜在坑里的车身,被这一脚震的连晃几下,惊险地摇摇
欲坠,车里的浮玉意料之中地尖叫起来。
香儿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冲上来撩开帘布,看到浮玉脸贴在车壁上,狼狈地珠钗都歪斜了。
“娘,娘娘,您没事吧……”
浮玉气急败坏地一巴掌甩了上来,已经一只脚爬上来的香儿没禁住这猝不及防的力量,冷不丁从马车上翻了下去,一身上等的粉色襦裙,顿时滚了一地的泥。
她咬着唇,垂落的眸中有极快的怨怼一闪而过。
再抬头,只红着眼眶吃力地爬起来,迎上浮玉的怒气,“没用的贱婢,连辆马车都看不好,本妃要你何用。”
“娘娘,是那……”
浮玉气不过,扬手又想打,余光却瞥见了熟悉的面容,她顿了动作,猛地扭过头来。
“你,怎么是你。”
话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向不远处那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阴影的回忆让她脸色难看无比。
燕今刮着眉梢笑了,“韶王妃好大的威风,这才新妃不久,便目中无人地爬到二殿下的头上,喝令二殿下和王妃娘娘下马征用马车,如此猖狂不敬,不知这事韶王殿下知晓吗?”
上回因为得罪薛宜若一事,容烁已
经给了她苦头吃,这回要是被容烁知道了她当街行强盗之举,指不定怎么处置她。
思来想去,她咬咬牙决定服个软,“只是误会,本妃并不知道那马车里坐的是二哥和二嫂,若是知道,定然不会无礼。”
“韶王妃言外之意,那马车要坐的不是二殿下和娘娘,便能随便无礼了?”
“你。”浮玉被堵的窒口,说不过便恼羞喝斥,“你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下人也敢质疑本妃!”
说罢,她搭了香儿的手下马车,便要朝着轩王府的马车走去,燕今脚尖一抬,便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劝娘娘现下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二殿下和娘娘可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现下正在气头上,你若是过去,这好果子可能要你自己咽了。”
浮玉已经抬了一半的脚顿了顿,又悄然缩了回来。
“娘娘,你不要听这狡诈之人的恐吓之言,您想想,韶王和轩王在皇上那怎能相提并论,我们惧他岂不是叫他看轻了咱们韶王府。”
香儿声音不小,她眼高于顶,加上和容烁有了关系之后,无形之中便将自己当了韶王府半个女主子,根本没将燕今这种小货色瞧在眼里,也不避她说话,便是要
让这些没几斤几两却把自己当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