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目的,放下了背负,放下了盔甲。
柔软成了一个世间最平凡的男人最真实的样子。
享受七情六欲,眼中有光。
而坐在秋森身后的燕安语,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过一眼,仿佛那些话都与她无关,她只垂着脑袋,眼睫如鸦羽覆盖,挡住了阴霾也挡住了幽沉起伏的冷光。
到了落脚点,几人用了些便餐,因着燕今兴致高昂,天才刚黑容煜便带着人出门
了。
跟着一起的还有秋森和燕安语。
大营内,正在整理军务的林奎听到手底下的人来报时,错愕地掉了手中文案,惊醒过来之后甚至顾不得捡便匆忙从主位上绕下来,直奔外头。
刚掀了帘布,就瞧见了故人。
英伟俊挺的男子,戛然驻足,黑漆漆的眸底从震惊到激动。
许是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孬,他吸了口气,冷静了会儿才上前。
“殿下。”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是啊,有三年前了吧,今日得幸再见,是末将的福气和恩德。”
三年前,他奉命南疆绞杀一群穷凶极恶的贼寇,一时疏忽遭到埋伏,援军被山道巨石困于山外无法援助,是容煜单枪匹马于遍地埋伏的林间匝道将他救下,若不然现在他坟前的草已经比人高了。
虽然此战失败他被薛统帅调离了京城,但他心知统帅帮他,若不更早一步处置了他,等着他的圣旨只会惨重百倍。
燕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恍然道,“原来你们是旧相识啊。”
林奎拉回记忆,这才发现容煜身旁个子瘦小的男子,瞧人说话的熟稔口吻,他不由挑眉道,“这位是?”
容煜只高深一笑,林奎顿了一顿,没想到下一瞬竟默契十足地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