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
“全都滚出去。”
即便气息不稳,声音奄弱,两个侍女也在瞬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两人一声不吭正要退出去,“等等。”
君非笑抬头,声音冷到极致,“封锁城门,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那丫头身上不可能有星牙胎记,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
她和师弟没关系,对,没关系,和那个女人更没关系。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她亲眼所见!
不断的心里建设,仿佛连自己都信了,就如同这么多年,她也是这么说服自己,也深信不疑。
那个女人早在二十年前坠下悬崖,深不见底,她不会武断然不可能活着,更不可能留下遗腹子。
时间是良药,师弟已经忘了她,他身上的情蛊已经十多年没发过了便是最好的证明。
再过半月,便是帝心蛊成熟之日,就能解开师弟的情蛊,他会看见站着他身边的人是谁。
帝心蛊……
她猛地抬眼,因为急切,刚起身人便栽了下去,低头看着大腿动脉上的银针,牙关一咬,直接拔了下来。
这一拔,气血如开闸般失了控,她捂着胸口,伏在地上痛地痉挛
。
待那股锥心蚀骨的痛感渐渐淡下去,她摸出一颗漆黑的药丸咽进了嘴里。
手脚缓过了力气,她强行撑了起来,推开门,踉跄跑向毒物池,水晶盒已经破溃,但里头的东西还没散架。
她脸色一喜,绸带从手中飞出,转眼便将盒子卷了上来。
如获至宝般忙翻开一看。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愕住了。
盒子里头躺着一条又白又胖的虫子,却不是她的帝心蛊,而是真真正正一只蚕,还是即将成茧的状态。
牙根近乎磨碎,君非笑手心一收,整个盒子连着那条蚕都碎成了齑粉。
“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找死,本尊成全你们。”
与此同时的宫门口,燕今已经跑的气力不济,焦急等着的秋森终于看到里头跑出的身影,沉冷的眸子溢出丝极快的喜色。
他迎上前,才察觉燕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只是还没开口,燕今便截了话,“别问,我们快走,不出所料,今晚的城门就会被封。”
“好。”
上了早等着的马车,几人几马行动利落迅速,很快便消失暗夜之中。
马车内,容煜的状态越来越差,燕今从身上摸出解药,片
刻不敢耽搁给他喂了下去。
药是咽了,可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心急如焚,狠狠咬牙,不死心抽出银针,容煜喘着重气,握住了她的手,触及的体温高的似要烧起来,“没用的,这毒过了时辰便是解药也无用了。”
说着,感受到手心摸到的湿濡,他眉头一皱低头看去,视线不清明,但燕今手腕上铺开的血红让他强行撑着坐直了起来,“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你别担心。”她扣住他的手,察觉到指骨僵化的迹象,呼吸绷紧,“预止,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一定还有法子能救的对不对?帝心蛊行不行,我们还有帝心蛊。”
容煜半昏半醒地看着她,他很努力想看清,但眼前重影不断,“别傻,我不会有事的。”
话才落音,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下。
“预止!”
燕今惊呼一声,慌忙扶住往下栽的男人。
“秋森,掉头,找个下榻的地方,快。”
外头赶路的秋森已经听见马车里头的声响,眼见着大敞的城门就在不远处,他手中缰绳猛地一收,几乎没做犹豫就掉了头。
君非笑提醒过她,没有解药便是女人,既然解药已经失灵,那便只剩下女人。
她低头看着卧在腿上的男人,指尖轻轻抚过,细细描摹着无可挑剔的五官线条。
眼眶渐渐红了,直至湿出了泪意,这个傻子到死都在为她着想。
这般好看,还怕委屈了她不成。
“你若死了,我要这贞操何用。”
秋森和虎啸军速度很快,效率也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寻到一处隐蔽之所。
也难怪,这城中草木皆兵,虎啸军来大焱这么多天,也没有谁暴露了。
“秋森,去准备浴桶,冰块,水,越多越好。”
秋森的目光从被虎啸军扶进来的容煜,缓缓移到了燕今身上,他是聪明人,很多事,细节已经说明一切。
便如现在,他看着燕今的目光早没了初见的偏见,到后来因为她的逃跑而怨恨怪责,哪怕在出发前,因为主子为了她舍身赴险的由头,依旧对这女人存了不满,甚至觉得她惺惺作态。
可这一刻,他认真肃正甚至有些恭敬的态度,已经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