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义薄云天,岑言怎么舍得让你承担。”她抬起头,虽然半边脸遍布胎记,可梅以絮只觉,此刻,眼前女子笑开的模样,比之繁天星辰有过之无不及。
“只需半刻钟,若我判断不假,这孩子会清醒。”
梅以絮抿紧了唇,眉头深锁,沉吟了
许久才道,“师父从未误诊过。”
这话并不是不相信岑言,正因为相信,她才觉得不可思议。
以师父的经验和医术,不可能连是否喘疾引发都能弄错,除非……
“没有除非……”燕今仿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笑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咱们掩饰的好,今天这病还是穆院首看好的。”
梅以絮久久不语,眸色复杂地看着她,燕今真的什么都不懂吗,不,她比谁都透彻,她只是在变相提醒她,深思下去,对谁都不好。
谁会相信一个太医院院首,会置一个孩子死地?还是置这孩子背后的燕家?更甚者燕家背后的俪妃?
梅以絮只觉喉咙口仿佛扎着一根尖刺,吞咽不下,疼痛无比。
那是亲如生父的师父,教她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的医德,磨砺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医术,她宁可相信,他是失手误诊。
燕今道,“兴许是我判断错误呢,毕竟我一个小医徒,哪敢和穆院首媲美医术。”
梅以絮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是不敢媲美,只敢直接上手罢了。”
燕今大咧咧扬了嘴角,刚要说什么,却听到客房外头的窗口传来一声细碎的‘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