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也瞧见了,殿下便是当着母后的面也对儿妾这般粗暴狠辣毫不留情,儿妾自认进了庆王府,从未对不起过三殿下,还望母后给儿妾做主。”
说罢,哭喊着磕头。
区区一个妾室,哪来的大脸求皇后做主。
燕家两位小姐,大的伪善擅于心机,小的乖张跋扈无脑无用,教养全在狗肚子里。
唐嬷嬷心中不屑冷笑,瞧了眼眉目冷淡,意兴阑珊的皇后,她眼观鼻鼻观心地上前,面色淡淡问,“燕姨娘之意,是想让皇后娘娘如何主持公道?”
皇后都没发话,却叫一个下人来质问,燕安茹心中自然不痛快,可见皇后无动于衷,便知她是故意的,燕安茹捏着指尖,心中恼恨也不敢当面发作。
干巴巴地扯了一抹牵强的笑,“儿妾今日会因为一个通房折了一只胳膊,明日便说不准因为别的由头送了命,说到底,殿下对儿妾毫无疼宠儿妾便命如蝼蚁,现如今儿妾虽已入了王府,但父母犹然疼惜,午时过后,母亲会来看望儿妾,儿妾是怕母亲因为心疼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不小心传出去便不好了。”
“放肆。”唐嬷嬷厉声喝斥,“狗胆包天的贱妾,竟敢威胁皇后娘娘,来人
!”
“唉。”皇后阻了一把,相比唐嬷嬷的疾言厉色,她倒是毫无怒意,甚至嘴角微挑,噙上了笑,“不必兴师动众,本宫倒是觉得,燕姨娘思虑周全,言之有理。”
唐嬷嬷微顿了下,很快收敛了面色,退到一旁不再吭声。
皇后掀起眼皮,懒洋洋地轻笑一声,“此事确实是焰儿欠妥,那些狐假虎威的贱婢以下犯上便是打死也是该的,今日之事,本宫方才琢磨着到底是你受了委屈,既已进了庆王府,本宫自然希望你们家和万事兴,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本宫也不愿委屈了你,今日便做主,抬了你庆王侧妃的位份,权当是弥补焰儿对你的亏欠,如何?”
如何?
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征询她如何?
燕安茹先是懵逼了一瞬,很快心中就被狂喜充斥,她做梦也没想到惊喜会来的这么易如反掌,闹了今日这一出之后,她心中早就盘算好,至少也要抬了贵妾才行,为了这一目的她憋了不少招,想着若是皇后袒护庆王,便拿出他受伤又不敢外传的事做把柄,再适当将燕府和姨母的分量隐晦地敲打一番。
皇后娘娘就算不念燕府的门庭,也会念着姨母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想不到什么都没发挥出来,便轻而易举得了侧妃的头衔,当真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知道自己被设计,婚前失贞,按照大焱律例,正妃已经是不可能,侧妃却是天花板。
就容焰这种臭名远扬的皇子,就算嫁进来的正妃也未必比燕府的门第更高,届时,她有的是办法拿捏。
燕安茹心中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可容焰却忍不了了,好不容易挨过了那阵痉挛的疼痛,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暴击。
“母后!”他气急败坏,“就这种跋扈蛮狠的贱人,如何能做儿臣的侧妃?”
做他的女人最差的也得有薛宜若三四分的端方雅重,秀美可人。
瞧瞧燕安茹,特么就是一只面目狰狞的母老虎。
皇后却摆明了不想多说,掬着额角,一副疲累的模样,“行了,还嫌不够闹腾,本宫已经决定,休要多说。”
说罢,在唐嬷嬷的搀扶下起身,身后的太监扬声尖喊,“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容焰见人要走,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起身便追了上去,身旁的下人上前阻拦,被他三两下撒开。
“殿下!”
他捂着伤口追出去,“母后,母后等等。”
前头的阵仗充耳不闻。
一直追出轩王府门口,皇后被搀着上了凤辇,容焰脸色难看的抓住了轿辇一角,抖着发白的唇色仰头看着站在上头的皇后,“母后为何要将燕安茹那粗鄙野蛮的女人抬为侧妃?”
皇后眸色清浅地扫了他一眼,轻叹一声,“燕安茹是燕家之女,俪妃现在又得盛宠,你身上这伤如何而来你心知肚明,若是叫燕安茹擒了把柄,传到俪妃那,想好怎么跟你父皇请罪了吗?”
皇家猎营里养着的全是绝品动物,擅自闯入是违抗皇命,偷抓里头的动物被发现可就地诛杀。
他就是想偷偷抓了金樽雀,用它的七彩流光尾羽制一件上等披风讨好薛宜若,没想到东西没抓到,倒是叫凶残的银狼咬了一口。
容焰咬牙,心中的不甘在赤红的眸底彰显无遗。
“焰儿。”皇后微俯下身,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大哥远在蜀北皇陵,母后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母后自然是心疼你的,那燕府皆不是安分之辈,先是将燕家长女嫁入韶王府,而后又发生你与次女有染,母后便是觉得蹊跷也不能奈何。
母后如今在你父皇心目中早不比那俪妃爱重,你父皇偏宠俪妃,不轻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