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莫青砚刚笑出声,就被容煜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堵了回去,他以拳抵着唇角,胸腔一颤一颤的,忍的不轻。
亏阿满这小子想得出,猜拳脱衣服,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尽了,满脑子的古灵精怪根本无需他操心。
第一把,燕今输了,在赵大刚兴奋到扼腕的目光下,她笑着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裳。
外裳宽大,褪下之后,本就纤瘦的身板更显得羸弱不堪一击。
“一个男子,居然能瘦弱成这副德行。”秋森摇摇头,说着无意,听的仔细的容煜眉梢微动,眼底浮起难测的微光。
“快快,第二把。”赵大刚迫不及待地活动了下手腕,摩拳擦掌地挥出一个手势,然后呆住了。
他输了。
咬咬牙,他二话不说把自己身上仅存的贴衫脱掉扔在地上,露出一身荷尔蒙爆棚的硬实肌肉。
这弱小子都这么干脆,他不能扭捏。
第三把,对于没有衣服的赵大刚来说,等于是胜负局了。
“别紧张,裤子也算的,如果你只穿一条裤子,好歹还有亵裤。”
赵大刚涨红了脸,二话不说挥出了一个布,盯着燕今的剪刀手,他晴天霹雳。
他是有
亵裤,可他家里条件不好,一向节俭惯了,身上的亵裤屁股后头破了一个大口子还没来得及缝补,众目睽睽之下脱下外裤迎风招展,他情何以堪?
五大三粗的汉子僵持着没动,尴尬羞耻地浑身肌肉都快绷坏了。
燕今看了一眼,扭头对容煜道,“将军,这场比试是我赢了。”
容煜没接她的话,开口道,“今日抽检结束,输赢与否,众将士按照惯例执行。”
有人欢喜有人忧。
燕今松了口气。
抽检当日有个惯例,为了鼓舞士气,晚上都有篝火晚会,虽然没有饕餮盛宴,但都是将士们自发猎来的动物,干脆利落地杀剥干净,架在篝火上,豪放一把。
燕今作为唯一一个入兽训营没几天就赢下比试的人,在营地很快传散开来。
太阳西斜,本来想早点躺尸补觉的她被莫青砚软磨硬泡地拖出来。
“你说你,已经瘦成柴棍子了还只想着睡觉,晚上有肉,多吃点。”
“大晚上的吃这么腻,我怕消化不良。”
“那你是没见过我们营地的篝火晚会,不仅有肉吃,还有舞跳,更有郎情妾意的花前月下。”
说到最后一句,莫青砚挤眉弄眼地
撞了撞燕今的肩头。
燕今一脸不耻地骂他,“是谁说心里只有你的秋乐,这才异地多久,就想左拥右抱了?渣男,离我远点。”
“胡说什么呢,谁想左拥右抱了,你别诋毁我对秋乐的一片真心,我那还不是为了你,你瞧瞧你,又黑又瘦又柴又矮,好不容易博了个好名,还不趁热打铁给自己找个姑娘。”
又黑又瘦又柴又矮的燕今一言不发掉头就往回走,莫青砚狗腿地拉住她,“错了错了,你不知道,今晚上奔你美名来的小姑娘可多了,真不看看?”
北境营地很多都是常年驻守军,带有家眷的也不少,只不过军中除了照顾将士温饱起居的几名老妇和副将妻子,其余女眷是严禁出现军中的,容煜早年便在靠近皋州外郊建了屋落,供将士们的家人安顿,以此,才有那么多将士死心塌地地臣服于他,不单单是他大杀四方的战功,更多是他落在实处,落在人心上的言出必行。
今日是篝火晚会,有了容煜特赦,不少女眷都来帮衬,当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燕今来的时候,正在忙汤汤水水的姑娘家们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也全都偷偷打量起来。
看惯了军中威猛高大的将士,瘦弱书
生样的燕今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夜幕彻底黑透了,营地上架起的篝火璀璨亮眼。
燕今拢了拢衣襟,拒绝了第七个试图搭话的姑娘,兴致缺缺地打着哈欠,“莫青砚,我犯困,回去睡了。”
“你也忒不得劲了,就没一个瞧得上的?”
“你瞧得上你去。”
莫青砚:……
“唉,问你个事。”她用下巴昂了昂隔着数座帐篷外隐约透着光亮的一个白色帐篷,好奇道,“那里头住着谁?我这几天白日里也经常看到里头亮着烛火,日夜都没灭过,这是有人专门续上的吧,这么上心,肯定是贵人吧。”
莫青砚抄着根枝杈在地上划拉着,提醒道,“你可别进去看,那是咱们王妃的衣冠冢,将军嘴上不说,心里一直存着愧意。”
燕今抿了抿唇,有些讥诮地呵了一声,“活着的时候弃之敝履,束之高阁,人死灯灭,愧给谁看?”
“你懂个啥。”莫青砚撇嘴,“搁谁和个素未谋面毫无感情的女人成亲会舒坦?人这一生不过白驹过隙,还不能跟喜欢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