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随便了,就好像只是今天吃到的糕点让沈寒岁突然觉得“祠堂”这个名字变得顺眼了些,于是它就被选定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而顾颜卿没有对此表达任何的不满和疑惑,就像从前的每一个日子,他只是点了点头,在脑子里思考最方便、最合适、最隐蔽的方法和时间,并且时刻关注着沈寒岁需要。
说实话,他们两个这种相处模式并不像师徒,反而更像是主仆,虽然他们进入陈家的身份的确是“元婴大能和他的小弟”,但陈家其实没几个人会关注他们私底下的相处模式。
“今晚是月圆之夜,若是这宅子里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今天去看多少也该能看出点什么来,”沈寒岁看完后顺手用灵力将顾颜卿辛苦整理好的东西震成了粉末,一阵风吹过来,那些粉末就像是最普通平常的尘埃一样飘飘荡荡散落开去,他甩了甩手,“最近城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西街那边又死了一个人,面色蜡黄,四肢细弱,医师检查说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什么问题都没有幻月宗的人去看了,只是迟了一步,那人的灵魂早就没了,魂仪只能检测活人的魂力,对死人他们也确定不了是什么情况。”
“猜到了,就算是拿着法器,能查探的部分也有限,幕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藏得太深,我们无从知道他的目的,自然也没办法预判下一个受害者。”
“师尊要帮帮他们吗?”
“”
沈寒岁沉默了一瞬,眼神有些放空,“不用了。”
“今日天气不错,师尊要出去走走吗?在这陈家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爱好,弄得这样阴凉湿黏的。”
看着沈寒岁有些没精神的样子,顾颜卿微微皱眉,又道:“隔壁街上有家酒楼极为有名,据说他们家的红烧肉和糖醋鱼是一绝,我们去尝尝怎么样?”
沈寒岁的性格实际是有些跳脱的,喜好更是多变,除了天池边的那棵月相树上的茶,他很少有东西会一直喜欢:三十年前第一次从红尘中离开的时候好酒;又三年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格外嗜甜;再十年第三次离开时一度闻不得酒香,害的常和真人都只能躲在结界里偷偷喝;五年前上一次离开时被辣的鼻尖眼角都是红晕还要往嘴里继续塞;这一次回来偏爱咸香微甜的口味
沈寒岁终于来了些精神,抬眼觑了一眼小徒弟。
顾颜卿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袍,只是没有别人的时候看着相当沉静可靠,“弟子问过了,那家酒楼的确十分火爆,甚至因为供不应求每日接待的客人都是有数的,恰好弟子昨日预约了一份,若是打包送来只怕会影响口感。”
“走吧,”沈寒岁走到门前,回头看他,“我们去看看究竟有多美味。”
“来了。”顾颜卿快步跟上,还不忘同过来的陈家弟子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