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过来,递出了一张没有写金额,但是提前签了字的支票,另外还放了一份稍微厚点的合同个给徐平。
“数字随便填,多少都可以,不过要去银行取或者转账的话,最好还是提前几天预约。”
“另外就是合同,徐总可以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更改。”
徐平盯着那张空白的支票,徐家当然早就不缺钱了,可以流动的资金也在千万以上,但要说距离亿这个目标还是有点距离。
当看到薛绝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还让他随便填的时候,哪怕他心底非常清楚,和薛绝来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说是让他自己填,可真的填一个天文数字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但不可能是一方面,有人第一次拿空白支票来,对象还是薛绝,这个人手里拥有的资金,明面上知道的都有上百亿,不知道的,说不定还有更多。
说他是全国首富都完全不过分。
徐平看着支票的眼睛,克制了又克制,还是没能控制住,他眸光闪烁不定,嘴唇是抿了又抿。
“听说薛先生您不久前刚和第三任妻子离婚?”
薛绝只点头说了个是,不再多谈,徐平知道他的意思,心下有了判断。
徐平接触的圈层人物多,自然关于薛绝这个首富的信息也有不少,他在国外和三婚妻子离了婚,跟着就回了国,没人知道他这次为什么回来,多数是觉得可能也就待个十天半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半年。
说起来有很多人,男的女的,有点姿色都想尽办法想往薛绝身边凑,哪怕都听说了薛绝的冷血无情,他根本不会爱人,只把身边的人都当成是人形的玩偶来养,几乎是抹除了对方的个人意识和精神。
更有不少人因为遭受巨大精神侵蚀,最终结局是住进了精神病院。
可即便事实都摆在了这里,那些人还是要去,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能最后得到薛绝的真心,可迄今为止,全都失败了,没有人能超过一年,半年都屈指可数。
除开想得到爱的,另外一些想得到点别的什么物质利益的,只要薛绝抬下手,基本就可以立刻心想事成。
那不是做美梦,而是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达成,想变有钱的,想变美丽帅气的,薛绝就像是一个人世间可望不可即的神,他能够满足任何人的任何愿望。
即便中途会付出一些代价,可那些人都趋之若鹜。
如今这样的人,主动给他抛出了利益,代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被赶出家门的逆子,怎么看徐平都觉得是不会赔本的买卖。
哪怕薛绝一分钱不给,只要他开了口,徐平送也会把徐陌声给送到薛绝的家里。
徐平翻看着合同,根本没有仔细看内容,拿起签字笔就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一个手印。
“薛先生,我家那个孩子……这么说吧,他脾气其实不太好,看起来似乎是个温顺的、逆来顺受的人,但骨子里却有他不服管的一面,薛先生,如果他不小心冒犯到您了,您不用和他客气,该怎么教育就教育,我们做父母的不会教养他,您愿意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徐平就这样把自己的骨肉血亲给出卖了,为了钱拱手让人。
他拿着支票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已经在思考一会该在上面写多少数字了,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又或者是两千万。
一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能够值这么多钱,也不枉费他们以前对他的关心,最后这个孩子回报他们一点金钱,也算是他作为徐家人最后的一点报答了。
以后他徐陌声将和徐家再没任何关系。
签字的合同里就有徐陌声的户口从徐家移出去这一点,委托律师代为办理。
哪怕是所谓的行政部门,看起来什么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但很多人不知道的事,规则只是用来约束普通大众的,对于某些特权阶级,很多规则说灵活变动就灵活变动。
哪怕徐陌声本人不到现场,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证都可以重新换一个。
徐平对于在家里出卖儿子的事,一点愧疚心都没有,还担心徐陌声不去薛绝身边,他要不要把人找到,再将人亲自送过去。
“这点倒是不用,我会处理。”
“另外,徐总,听说你最近在竞选学校院长,这个位置我看不太合适你,低了点。”
前面的话,徐平还心底直打鼓,可听到薛绝说后面的,他眼底的惊喜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蹭得站起身,激動到声音都微微发抖了起来。
“薛先生,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您已经给的够多了,真说起来,其实我什么都不该拿的,您愿意降低身份来这边,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薛绝抬起手,徐平更多的话被止住了。
“我给你的,好好拿着就行,别说不。”
听起来似乎是随和的语气,可薛绝那张冷然的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威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