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鞋一踢,扑到床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姜寒烟舒服的喟叹一声,双手交叠在胸前阖眼入睡——
下一秒,她睁开双眼,弹簧般从床上坐起,弯腰从床底拉出自己的钱盒,今儿差点忘了数钱。
她美美哼着歌,“咔哒”一声打开盒子。
“昂?”
盒子里空空如也?
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她“啪嗒”一声关上盒子,再以熟练的方式打开。
为何还是空空如也?
姜寒烟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思议的把手伸进盒子里摸索,最后整颗脑袋都钻进盒子里搜索。
不是!她银子哪儿去了?
她一堆的白花花银子!
而且,她盒子里的机关为什么也没了?
“呵。”
姜寒烟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床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谁!”
她触电般,手抖了抖,猝不及防望向窗边。
只见越辞顶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似笑非笑的站在窗边,在姜寒烟的注视下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前胸,出口的话带着一丝欠揍。
“哟,姜大小姐的银子怎么不见了?”
邪门的死丫头,上次害自己两天瞧不见东西。
还想要一万两黄金,做梦呢?
她不是爱钱吗?
那就让她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姜寒烟脸上的惊愕一寸寸垮下去,变得无比阴冷:“你敢偷我银子?”
要索就索我爹的命,别索我银子的命!
她咬牙切齿,背地里却悔青了肠子,光想着一万两黄金,她只把镇关图带在身上,却疏忽了自己的钱盒!
“看来,你是不想要镇关图了。”
她放了句狠话。
而窗边的越辞却似是没听见一般,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耍杂似的一颗颗抛起,再十分精准的接住。
忍不了的姜寒烟暴起,抄起手边的盒子就朝人砸去。
动我银子?
给爷死!
越辞像是早料到她会暴跳如雷,身子一避,修长的手臂一伸,抓住飞来的钱盒,嘴里还不忘戏谑。
“生这么大的气?”
“你堂堂一个刑部大司寇,至于偷我银子吗?”
姜寒烟眼里闪过猩红的光:“把我逼急了,小心我把镇关图送给盛熤!”
姜家的书楼里不一定藏着皇家的东西,可藏着太子的东西却不是没有可能。
东西丢了渣爹也不找,极有可能是太子不让找或者不敢找。
可她才不管何种原因。
“诶,若我把东西给太子殿下,我得到的银子会不会比一万两黄金还多?”
两人都非常清楚知道对方心窝子上的痛点,说出的话和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往对方心上扎的。
果然,越辞听完也笑不出来了。
果然邪门,她咋就猜出镇关图是盛熤想要的东西?
“你堂堂一个侯府小姐,至于这么防贼吗?还在盒子里藏机关?”
说着,他伸出手,“丁零当啷”掉落几根缝衣服的针,粗细各有不同。
打开时,险些没把自己戳瞎。
“银子的事你少管!”姜寒烟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胸口:“赶紧把银子还我,不然镇关图的事没得谈!”
瞧她一副炸毛猫的样子,越辞意识出是真把人惹毛了。
他不由得放缓语气:“咱们一码归一码,银子可以还你,你是不是得把我的银光甲还给我?”
银光甲,整个大魏就这么一件,用的原料都是海底深处的矿石,当初从外族人手里抢了这件宝物时,他还折了两个兄弟。
可他穿在身上的银光甲,进机关楼拿回镇关图之后就不见了。
这么一想,只能是被姜寒烟拿去了。
姜寒烟咬着后槽牙:“一码归一码,我当初救了你的命,你不得给我补偿?再者,你现在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就是这样?”
“一码归一码,你救我就算了,给我下这么重的迷药是什么意思?”
越辞有些牙酸,天杀的邪门丫头,当初他靠着抠开伤口的疼痛才回了自己差人置办的宅子,尚未来得及喊人就晕了。
好死不死,还晕在马厩前!
下人发现他时,两三匹马伸着舌头“啪叽啪叽”舔他的脸!
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仿佛还能闻见马身上的味道。
他最狼狈时,也只是重伤昏迷从马背上摔下去而已,何时这样丢过脸?
姜寒烟心一虚。
“一码……一点点的迷药而已,我还不是怕你痛醒了,谁知你这么虚,连一点迷药的劲都受不住!”
越辞冷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