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封景倾神色平淡,“香囊送出去了吗?”
季羡鱼脸色煞白,闻言就像是深陷漩涡,想抽身而出,又茫然无措。
她瞳孔微震,神色紧张。
良久。
才忐忑地哑声开口:“我的确为了让王妃能一路平安,而费心给她做了一个香囊,可我保证我并没有在里面放任何有害的东西,里面也只是一些寻常的香草香料而已……”
封景倾手里还把玩着他一贯不离身的玉石为骨的折扇。
闻言他却轻轻的笑了:“可我,只是问你有没有把你做的香囊送出去,并没有问你香囊里放了什么。”
季羡鱼的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紧接着,封景倾淡然地往前侵
了侵身,他神色仍是淡然又平静,但季羡鱼却硬生生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的这几个儿子中,太子表面温润清朗内则另有城府,懿王淡漠倨傲却也有图谋,他们各自的野心和不和,几乎从未在外人面前掩饰过。
可唯独这位看似云淡风轻又宠辱不惊,最没存在感的端王——
这个京都里最是风流倜傥最没有可能性能继承皇位的五皇子,此时他身上传来的威压,却压得季羡鱼脊背都忍不住略略弯折。
季羡鱼不敢说,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为自己辩解。
“本王听说,你最近似乎和太子府的温流统领来往密切,本王还从未见过温流统领对任何女子像对你那般温柔体贴的。”见问不出来,封景倾便
闲适淡淡地换了其他的切入点,“他对你如此特殊,所以就算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他也必定是会为你善后的。”
听到这话,季羡鱼陷入了短暂的怔松和茫然。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神色陡然惊惧起来!
“所以,王妃她是真的出事了?”
谧夜静沉。
封景岚被夹杂着紫薇花香的夜风惊醒时,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被激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已经入秋,且秋色渐浓。
封景岚让下人重新弄了床被褥,这番折腾下也没了困意,他便揉着胀痛眉心抬眼看着天边残月。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中秋了。
也不知道苏晗烟和封景毓现在是怎么样
了?
受了重伤的封景毓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还有迷魂香的作用,且已经过去了三天还一点消息都没了,他们必定是会凶多吉少了。
真好。
封景岚温润眼底泛起了些许诡异的紫,而这时温流突然现身跪下禀告道:“殿下,端王将属下安排在山林出口的人都给解决了。”
封景岚神色瞬间阴郁下来:“他怎么敢?”
封景倾一贯是作壁上观从不惹祸上身的作风。
不然也不能安稳活这么久。
可如今——
他竟然公然跟自己为敌?
“还有季小姐,她已经被端王给囚禁在了懿王府地牢里。”
“他倒是聪明,居然已经查到了季羡鱼。”封景岚毫
不犹豫:“你即刻派人去将她杀掉。”
温流神色有一瞬间犹豫。
却也只是一瞬。
“是。”
外界如何暗潮汹涌,苏晗烟和封景毓都不知晓,他们只在第二天一清早就被一群不请自来的村民给从梦中吵醒了。
大祭司拿来一件繁琐精致的连衣裙给小清海穿上,随即也在她脸上画上了相同的符咒。
但紧接着,就院子里的村民就拿着绳子将苏晗烟和封景毓围住了。
清河急忙想着说情,却没料到村民一个个都是怒容满面:
“天女说了,只要将这两个外来人献祭给她,就能重新还我们无忧谷的太平!”
“我兄长和丈夫昨天都中了剧毒,这就是天女降难!”